在工坊里,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气息。
金兰殊和宋风时坐在沙发上,沙发旁边挂着那件经过整夜“抢救”旗袍。程锦和黄老热都站在旗袍旁边仔细检视,仿佛在讨论应该如何做才好。
原本旗袍被踩皱,这倒是无妨,经过细心熨烫后已经复原。但是,被打火机烧出个大坑真让人头痛欲裂。要是普通衣服就算,这件衣服每分每寸都是精工刺绣密匝匝地交织出来,烧个洞,那得要多努力才能补?
“黄老热,”金兰殊说,“你是有经验,你看这个还能抢救?”
“也不是不行,但要时间呀!这恐怕赶不上‘旮旯’。”黄老热皱眉摇头,“想想,《红楼梦》里孔雀裘烧小小个洞就补死晴雯呢!”
程锦痛心无比,但也不肯轻易放弃,只说:“不,可以!”
黄老热脸露惊异之色:“你别托大!”
“个人不行,但可以从老家那儿调多几个绣工过来,起日夜赶工,不信赶不上!”程锦说道,语气里满是坚决。
黄老热没想到程锦这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骨子里居然这热血。
金兰殊看起来也有些犹豫。
黄老热却说:“那们算算这笔账,这个金线银线孔雀金线什得再买批,还要再请批薪酬不菲绣工,这个钱加起来已经远超预算!保守计算下,应该超过150%吧!”
黄老热很解金兰殊。金兰殊和程锦不同。程锦为做好件旗袍,像《红楼梦》晴雯样“挣命”都行。但金兰殊不行。金兰殊是个商人,讲究效率,对数字很敏感,也会严格计算风险与收益,断断不会凭着腔热血而冒险。
程锦却双眼汪汪地看着金兰殊:“金总,真可以!”
金兰殊却不可以。
金兰殊摇摇头,说:“成本这个先不说……看过,满绣旗袍穿在何玉容身上也不行。她本来就水桶腰,穿着那种繁复裙褂,看起来就是个闪闪发光桶,根本不好看。你们设计师别老是想着搞个大设计,却不考虑实际事情。觉得黄老热思路倒是很好,用素色面料做底,稍加刺绣,样能很好看。你按着这个思路做。”
黄老热听到这句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金兰殊意思是……让程锦用思路来出风头?那呢?呢?是死?
程锦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怏怏不乐。实际上,他并不喜欢黄老热思路。可是,程锦年轻面嫩,刚提拔上来,也不敢跟老板叫板,只得憋屈地答应。
金兰殊合上手,说:“好。你们下去干活吧。”
说着,金兰殊就抬腿走人,回自己办公室。
黄老热到底是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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