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洗漱。那宁子归对着镜子时候吓跳。他身上也是穿着酒店浴袍,敞开着胸膛,可见许多可疑红痕从心口蔓延到脖子。那宁子归虽然是失忆,但没有失智,很快就在厕所里弄明白昨晚发生什事。
在他想明白之后,头就更痛。
他居然觉得自己占男神便宜。借醉行凶,太不要脸。
他蹲在马桶上,握着手机,看着薯仔传来短信:“归仔你行啊,还真夜不归宿啊,嘿嘿嘿。”宁子归摸着发痛脑袋,看着“嘿嘿嘿”三个字,更加难受。好不容易把男神嘿嘿嘿,事后居然不记得!
傅丞好不容易买药回来,却看见宁子归发来短信:“薯仔告诉学校有事,先回去。”傅丞也是很憋屈,手机里输入“你都生病还能有什急事”,输到半又觉得语气会不会太重,于是删掉,又输入“那是什事,不然帮你处理”,可是又觉得会不会僭越,想半天,删掉又输入“那你宿舍里头有没有药你怎回去打车吗”,想着又觉得婆妈,这样点都不酷,最后统统删掉,输入“可以”,然后发送。
宁子归看着“可以”两个字,长吁口气。
这晚之前,宁子归直对他们交往关系没有实感。现在他们发生亲密接触,可他居然给忘!他们本来就尴尬恋爱关系,因此变得更尴尬。宁子归对那晚事情绝口不提,那傅丞也没得说什。
宁子归捂着脸想:“那晚表现定糟透!”
傅丞抽着烟想:“那晚表现定糟透!”
记忆真是很神奇东西。宁子归对那个晚上全无印象,却不知为何,七年后今天,混乱记忆像解锁样,下子蜂拥而至,打得宁子归个措手不及。
站在这个洗手台前,已经快三十岁人宁子归满脸羞红,麻利地脱掉衣服,走进步入式淋浴间,开着花洒任水淋脸上。那宁子归抹把脸,看着墙壁灰褐色瓷砖,阵恍惚:“这儿装修怎这多年都不变啊?”
宁子归当时被傅丞搀扶着进酒店房间。傅丞直接将他放倒在床上,然后给他脱鞋子,盖被子。宁子归却忽然坐直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傅丞看着他,语气有些无奈:“怎?”宁子归说:“嗯……不能睡。”傅丞问:“为什?”宁子归说:“还没洗澡。”
没有洗澡,就不能睡觉。
这可谓是植根在宁子归意识里习惯。
说着,宁子归就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着:“浴室呢……?”傅丞无法与醉汉理论,只得上前扶着他:“你要做什?”宁子归斩钉截铁:“要洗澡。”傅丞想想,无奈地揉揉皱起眉:“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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