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
并没有。
直到张雅琳认出梅子规,以种长辈常有“大事化小”劝架语气说:“她让你回去,说你想姓杨也好,姓梅也罢,甚至姓赵钱孙李都没所谓。无论如何,你都是杨氏继承人。”
“你母亲其实直很挂念你。但你知道,她这个性格,是不会轻易低头。”
梅子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只淡淡道:“不需要她低头。”
听这个故事,元景石好笑道:“你那时候离开,走得那匆忙,就是赶着回去继承家业?”
梅子规白他眼:“你明知不是。”
元景石点头:“明知。你当时更多是为逃避。”
梅子规轻轻叹,倒无可反驳。
他骤然离开,当然也有柳靖算计原因。
张雅琳提醒他,如果他直待在元景石身边,那柳靖针对元景石阴谋恐怕不会停止。
但是,要说他离开完全是为保护元景石吗?
那也不是。
他并未觉得元景石在柳靖算计下就毫无还手之力。
他也不觉得元景石需要自己保护。
他说到底……
还是害怕。
那个时候,元景石在梅子规心里,竟然成比母亲还值得逃避对象。
然而,待他逃离之后,却把平日闻RoideMinuit烟丝,换成元景石气息香氛。
越是远离,越是想念。
越是迷恋,越是远离。
梅子规如自己所言,惯会自折磨,来回拉扯,将自己心扯成团几乎化絮棉花,然后用最尖锐针密密匝匝地缝合起来。
从他出生到成年,那持续十八年谎言,使他变得过分敏感与脆弱。
有人看到火光会起舞,有人看到火焰会逃离。
梅子规是后者。
他要跑得远远,但心里还是念着那无可比拟热度。
“说到底,是太懦弱。”梅子规轻声定论。
“不,”元大君摇头道,“是,还没能让你相信你是被爱着。”
梅子规定定看着元大君,道:“你能。”
杨女士养白鸽仍然翩翩起舞,在蔚蓝天空中划出道洁白弧线。
白鸽飞过座座建筑,寻找着熟悉方向。它似乎知道归巢路线,毫不迟疑地飞向处安静住宅。
梅子规也回到门口。
元景石原本想和梅子规同入屋,梅子规却摇摇头,说:“个人进去。”
梅子规独自进门之后,看到杨女士拿着个咖啡杯,坐在沙发上,柳靖跪在她身旁,为她洗脚。
看到梅子规回来,柳靖站起身,面目柔和,如同梅子规回忆里最好那段时光。
每每柳靖露出这副模样,梅子规就会默默忍让,不希望破坏片刻虚假祥和、人造幸福。
柳靖工于心计,最会拿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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