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画柔美妆,让她看上去与生前无异。
也许是由于太瘦,她眼眶凹陷,颧骨有点突出,仍有些病容。
徐可渝颧骨像徐茵。
汤执突然想,而后偏过头,看看徐升。
徐升脸上什表情都没有,漠然地站着。
在座亲戚无不偷偷注视他,就像谁看他看得最久,就能猜出他心中所想般。
徐升仿若未曾发觉,唇角微微下垂,专注地看着徐茵,背则绷得很直。
或许是察觉到汤执眼神,他终于撤回目光,看看汤执,静两秒,对汤执说:“坐吧。”
他们在冷硬高椅上坐下,守会儿灵。
道士声音时而大,时而小,他们又唱几轮,天全暗,屋外片漆黑。
灵堂里只有蜡烛光,有些长蜡烛外罩着玻璃罩子,有些短没有,夜色从门口与床边透进来,晕开昏暗房里高低错落烛光。
到七点半,徐鹤甫要走。
他在秘书搀扶下起身,将徐升叫到旁,单独和他说几句,而后拍拍他肩膀,道:“等过十二点,你就回去睡吧。你母亲也不想你守得太累。”
说这句话时,徐鹤甫并未压低音量,灵堂里不少人都听见。
徐升没说什,目送徐鹤甫离开,又坐回汤执身边。
徐升坐姿板板正正,重新将眼神投向灵柩方向。
汤执余光见他坐好,忍不住转头看他。
昏暗光线模糊徐升深刻五官,他下颌微收,气质肃穆,不过看不出太多难过。
汤执觉得徐升看灵柩模样,像整间灵堂里与徐茵关系最浅个人。
仿佛只在飞机上缅怀徐茵伤几个小时,就足够他将悲伤收起来,锁回名为徐升情绪密室中。
汤执没看多久,徐升便像提醒似瞥汤执眼。汤执愣愣,把眼神移开。
徐鹤甫走后,徐家剩余亲戚个接着个找借口作鸟兽散。
九点过半时,只剩徐谨家。
徐彦露和徐明悟坐在灵柩对面,看上去都十分不耐烦。徐明悟频频看手机,被徐谨清嗓提醒,瞪几眼,不情不愿地坐正。
房里没人说话,静得出奇。
灵堂四周摆满亲友送来花圈,白菊与夜露香味混杂着,压过烟气。
道士唱唱停停,又熬过近两个小时。徐彦露和徐明悟终于得到徐谨同意,也向徐升告辞。
汤执看他们走出去,嗅着花香发呆,忽然听见徐升手机震震,转头去看,徐升拿出手机,低头看眼,出去接电话。
不知为何,徐升出去,徐谨也站起来,颇有些紧张地跟出去。
汤执没动,仍旧坐着,没多久,原坐在对面徐太太忽而站起来,走到汤执身旁坐下,友善地对他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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