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宋远旬两下,没推开,便抬起脸来。
方昭暮眼睛里终于盈满泪水,声音变得很哑,好像已经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也不想再控制。
宋远旬没松手,方昭暮是不能离开他视线。他怕方昭暮出事。
“你放过吧。”方昭暮说,他背贴着墙,放弃肢体反抗,轻声恳求宋远旬。
“放过吧。”方昭暮又说。
他眼泪滴在宋远旬手上,从宋远旬手背往下滑。
宋远旬不是没看过别人哭,人活这多年不可能没看过别人哭。
但宋远旬以前不知道别人为什要哭。他觉得哭是最没必要事,如果有问题,就应该想办法,哭是懦弱无能,是附赘悬疣。
原来不是。
方昭暮哭,是因为他在伤心,因为他很后悔。
万种做朋友方法里,宋远旬用最烂种;而万个想和方昭暮做朋友人里,宋远旬是差个。
方才方昭暮说宋远旬把开灯弄得像生离死别,宋远旬却觉得就算是生离死别,也比这样好些。
生离死别没有回旋余地,谁碰到都只好认。
可灯暗着没亮时,宋远旬还有幻想呢,他也会做梦。
方昭暮眼泪和抗拒像悬在半空往下坠山石,个接着个落下来。将宋远旬心内侥幸、不切实际希望夷平后,方昭暮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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