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从宕庄出来?”
“昨天来,”郁知年道,“想今天回去。”
“哎,郁老师,你还不知道啊,”司机怔,马上告诉他,“到宕庄路昨天晚上山体滑坡,你今天肯定回不去。按照以前样子,起码要四五天才通得车。”
郁知年愣在原地。
司机掸掸烟灰,又说:“今天到三文也是最后班,明天天气预报说雨还要再大,们公交集团就停车。”
郁知年顿几分钟,心里生出个让他自己又慌张又停不念头,十分迟疑地问司机:“师傅,你几点出发回三文啊?”
司机看看表:“再半个小时吧。”
郁知年收起伞,上楼理理东西,给梅齐打个电话,提着行李袋,坐上回三文车。
雨很是大,车窗几乎被雨水糊住,只看得见外头山林绿色,司机开得小心,这趟回三文,用比以往多整倍时间。
快到三文时,他收到杨恪发来晚安。
喜平和三文往返大巴在三文火车站有停车点,郁知年下车,去买最近班火车票。他买到最后张坐票,觉得自己好像很幸运。他在火车上,坐立难安地买张凌晨出发到赫市机票。
看见出票短信发到自己手机上,郁知年变得魂不守舍,心跳得飞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得厉害。
就像对于主动这件事,郁知年始终还带有恐惧,明知杨恪应该也想见他,他仍然会害怕自己其实又是自作多情,或者又做得多余。
两小时后,他到最近这个有国际航班城市,打车去机场,值机、过检。
在宕庄生活数月,郁知年觉得自己已经不太习惯现代化设施和场所,与机场和来往忙碌人群格格不入,他买杯咖啡,坐在候机室位置上,看落地窗外夜空。
机场没有下雨,飞机准时登机。
郁知年排队走进机舱,把行李袋放到架子上,坐在自己位置上,拿出手机,看杨恪几小时前发给他晚安,仍然十分犹豫,但是鼓起勇气,在对话框里打下宕庄路断,要几天才能修好,所以想回下赫市。又发自己航班号。
他以为杨恪在睡觉,应该醒来会看见,正要关机,下秒,杨恪电话便打过来。
“你怎还不睡。”郁知年感到很心虚,抢先开口说。
“……”杨恪没说话,郁知年又说,“要关机。”
“郁知年。”杨恪声音很低哑,听起来是刚刚是在睡觉,被郁知年消息吵醒。
“真要关机,”郁知年企图中断对话,因此强调,“你再睡睡吧。”
杨恪过几秒,说“郁知年”,像有点没办法样,对他说:“你这样怎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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