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郁知年和约好受访者刘翰见面。
刘翰是郁知年在城中村租房时室友,位闲时爱读书热心人,帮过郁知年不少忙。
他们约在刘翰新工地旁家露天面店,郁知年请刘翰吃碗拉面,两人边吃边聊。
这天中午太阳很大,郁知年吃不下什东西,只要瓶冰汽水。两人聊个多小时,刘翰接到包工头打来电话,催他回工地。
郁知年要补问问题补得差不多,便买单。
刘翰得知郁知年很快就要走,有些不舍地和郁知年握握手。
告别后,郁知年往地铁站走,走小段路,觉得接近似曾相识,抬起头,忽然望见熟悉建筑塔顶,惊觉自己到高中附近。
学校所在位置原本是市郊,这几年随宁市发展和扩张,渐渐被高楼大厦环绕,成为区中心。
他看见塔尖是多媒体楼,顶楼作学校内部小剧场用,戏剧社有时会在里面演些剧目。
郁知年和杨恪去看过次戏,票是某个学妹送,她在戏中面扮演名烂漫少女。
郁知年邀请杨恪同去那天下午,杨恪在家游泳,刚游完圈热身。郁知年半跪在泳池边,闻见空气里很淡漂白水味。
泳池是蓝色,像海洋或晴日天空,游泳馆落地窗外种植有茂密绿色植物,水面反光将白色屋顶切割波动光晕,致使馆内衍生出种虚无湿热。
杨恪在水里,抬起脸看郁知年,他黑头发向下滴水,顺着颌骨淌到下巴。
郁知年记得自己问杨恪:“明天七点半,有没有空和起去看这部戏?”
他把学妹给票递到杨恪面前,想让杨恪看清楚,但不知怎,票从指间滑出来,掉进水池里。
杨恪没说什,替他把票从水里捞出来,低头看眼,再放到岸边。
戏票是用白卡纸彩印,被水打湿后,软趴趴地黏在岸边大理石砖上。
郁知年有点尴尬地拿起,发现卡纸上花纹和字都有点糊。
“票湿还能进场吗?”杨恪问他。
“不知道,”郁知年迟疑,“应该可以吧。”
杨恪对他说:“晒干明天试试。”答应郁知年邀约,又转身重新没入水中。
这部戏具体内容,郁知年已经全然没印象,只记得和杨恪在夜幕里走进昏暗学校小剧院。
检票学生心不在焉在看手机,并未因湿又晾干票而盘问他们。剧院里有种旧木家具味道。
杨恪安静地坐在他身旁,和他看完整幕剧。
在郁知年回忆里,他们相处许多场景都寂静无声。杨恪私底下话也不多,郁知年总是陪他沉默。
戏散场后,郁知年收到学妹短信,要郁知年去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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