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今天没有云。
仿生和平鸽环绕都会区飞翔,在尖顶建筑周围盘旋着,耶茨醒来,但仍是安静。
轿车座椅对展慎之来说其实有些小,他睡姿势很局促,像电影慢镜头似,展慎之头慢慢地向乔抒白这边靠过来,最后倚到乔抒白肩膀上。
乔抒白闻到展慎之身上消毒水混着水泥气味,看着他发皱带着脏污白衬衫,忍不住伸手,很轻地摸摸他脸颊。
展慎之胡茬长出些,摸起来有点粗糙,泡过水失血,皮肤是微冷。
乔抒白万分小心地低头看,又轻轻碰碰展慎之睫毛。展慎之睫毛比乔抒白硬很多,大概实在是累,全然没有醒,像种在睡着时很无害大型动物,让乔抒白想像展慎之保护其他人样,也做展慎之保护者。十分钟也好,守着他睡会儿。
不过车在公寓楼下停,展慎之就睁开眼。
乔抒白肩被他靠得很酸,转头看他:“展哥,你醒?”
展慎之不知是做梦,还是没清醒,言不发地凑过来吻他,冰冷唇贴在起,又重又紧地吮吸着,与其说是情欲使然,可能更像汲取温暖。
他们起上楼,展慎之先去洗澡。
乔抒白时刻谨记杨雪嘱咐,捧着消毒盒,在卧室里等。
展慎之裹着浴巾走出来,精神似乎好些,看见乔抒白严阵以待,几不可查地扯扯嘴角:“你倒是听她话。”
“要好好消毒,”乔抒白严肃地说,“快点过来坐。”
展慎之被他逗得微微笑笑,走向他,在他身边坐下来。
乔抒白拆份消d品,在展慎之每条伤口上细细涂抹,涂到背部,便注意到杨雪提起烧伤。
展慎之背十分宽厚,放松时肌肉形状仍很分明,靠近背中间位置,有几道颜色稍浅痕迹。
或许是体质原因,展慎之疤痕和普通人不太样,没恢复好,也并不狰狞,只是有少许凹凸,像皮肤上还未复原压印。
乔抒白伸手去碰碰,就听到展慎之说:“不用听她夸大其词,当时烧伤面积大,所以多发几天炎。她不说都忘。”
“好吧,可是要是看护得好,炎也不用发吧。”乔抒白小小地顶句嘴。
展慎之回头看他,好像刚要和他争辩,手机便响起来,是温悦打来。
“展先生,”她说,“司机准备出发。”
“……”展慎之看着乔抒白,有些怔愣,过几秒,说:“上午是办公?”
“是。”
“有点事,先取消吧。”
挂下电话,展慎之盯着黑屏幕,像在想什。
乔抒白等会儿,问他:“展哥,你怎?”
“打算住到地下城,”展慎之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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