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桉不再笑,他认真地看着旁边这个目光茫然、一脸憧憬的小姑娘,然后也偏过头去遥望天际。
“对,我就是想离开。”
很短的一句话,可是余周周很讶异地看着他,因为陈桉很少提起自己,他总是笑,总是在安慰别人,帮忙分析别人的事情,却没有主动说过任何一句以“我喜欢”“我讨厌”“我想要”开头的话。
“为什么?”
他转过来捏捏余周周的脸:“不为什么。”
于是余周周也不再问。她向来善解人意,不会像单洁洁她们一样追问别人他们不想说的事情。
“周周,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余周周有点儿惊讶,但是她没有习惯性地否认,只是问:“你怎么知道?”
陈桉眨眨眼,笑了:“我是神仙啊。”
看到余周周像名侦探柯南一样耷拉下来的眼皮,陈桉打了个哈欠说:“其实是冬至的时候家里面聚会,我跟洁洁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她说你最近有些奇怪,不过你不告诉她为什么,她猜你可能是被奥数折磨疯了。”
这样的答案在情理之中,可是余周周不免有些失望。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了自己的改变。曾经只要对着两只兔子贵族就能排遣那些小小的心事,然而现在,她的心事越来越纷杂硕大,她丢失了兔子,却在期盼有一个人能像它们一样,装下自己所有的恐惧和烦恼。而且,那个人必须像神仙一样,她什么都不用说,对方就会明白,省却在倾诉过程中所有的尴尬和难堪的沉默。
陈桉的确不是神仙。
她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一句:“竞赛考得不好。我一直很笨,学不会奥数。”
陈桉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安慰她“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会学明白”,他一脸古怪地问:“你为什么非要学奥数不可呢?你那么喜欢奥数吗?单洁洁也不学奥数啊,为什么你……”
余周周连忙摇头,却又无法解释清楚自己非学奥数不可的原因——那些原因都太世俗、太卑微了,在陈桉面前,在即将考大学的如此优秀的陈桉面前,她不好意思展示自己那些小小的危机和创伤。
何况,单洁洁不学奥数,但是她提前学了英语,很多孩子都在三四年级的时候开始在外面补习英语。林杨有时候也会在跟同学聊天时,略带炫耀地摇着头说“Idon'tthinkso”(我不这样认为);单洁洁也曾经指着余周周正在用的圆珠笔笔杆,惊讶地说,这个banana拼错了啊!
Banana(香蕉)拼的是对是错余周周不知道,但是从那之后她就收起了那支圆珠笔,不敢再用了。
刚才随着冰滑梯飞走的忧郁又粘到了身上。
终于,余周周还是鼓起勇气说实话。
“我不能直升师大附中,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