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房?”陈见夏不敢置信。
“开省代会呢,早满,”前台小妹眼皮都不抬,边翻着《当代歌坛》边“呸呸”地把瓜子皮吐在桌上,“你去旁边看看吧,有招待所。”
那个招待所陈见夏知道,半地下室,连着大浴池,都是些不正经人,怎敢住?
她愁眉苦脸地走回去。难道真要去找妈妈?
还没走到门口,就远远看到路灯下杵着个傻大个。见夏停步,冷着脸问:“你来干吗?”
“你怎关机?”李燃问。
“你不也关机吗?”
“中午打架时候掉地上摔坏,去买个新,”李燃举起新手机晃晃,突然明白什,“你给打电话?”
陈见夏冷着脸不回答。她不只打电话,还直期待他打来,不停解锁查看,自己都觉得丢脸,索性关机。
李燃继续连珠炮似问:“你去哪儿?怎这晚才回宿舍?”
“干你什事儿?你又不是男朋友。”她把这话还回去,心里十分舒畅。
没想到李燃笑,特别温柔地说:“是不是你男朋友,不是取决于你吗?”
陈见夏愣住。
千言万语梗在胸口。好像有个重要决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浮现在她眼前,再容不得迟疑。
她多久没见他?那双狗样纯净眼睛,正带着笑意望着她,将她满腔火烧火燎都浇灭,化成无限温柔。
楚天阔曾对她讲过个南方俗语:食得咸鱼抵得渴。
李燃不是条任由她戴上摘下围巾,他是危机四伏,也是她牵肠挂肚和克服不小心眼。
“咸鱼”站在眼前,无辜地看着她,她是不是应该挂着辘辘饥肠躲开他?
陈见夏还没做好决定,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冲过去,重重扑进李燃怀里。
“宿舍住不人,怎办?”她抬头看着李燃。
李燃闻言,整个人都僵成块“咸鱼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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