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胶布上写着三个端正字:“计划书”。
这个本子她从初中用到今天,里面并不是日记,是每天学习计划,偶尔也摘抄些鼓舞自己名人名言。前面页页密密麻麻都是预习复习、各科练习册进度,直到某页,只写行字。
“做个渊博有见识高级人,看更广阔世界。陈见夏,加油。”
是和李燃夜游老街那天夜里写。
爸爸给她回过个电话,见夏轻描淡写,没有炫耀自己成绩,甚至连摸底考试这件事都没提。
结果还是听到自己妈妈在那边遥遥地喊句,让她别出门乱跑。
下句是,“要是跟不上就回县中,小伟开学,功课特别紧张,当姐姐也不关心关心。”
那瞬间,陈见夏嘴唇动,差点就把自己名次报上去,生生忍住。和李燃分别之后,她曾躺在宿舍硬板床上想许多,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如果努力学习获得成绩却只是被她用来当作和家乡所有眼皮子浅亲人朋友们吵架论据,那哪怕未来她爬得再高,也能被他们伸手就拉下来。
所以她要改变。从拿着成绩单报喜或报仇举动开始改变。
陈见夏生活就这样寡淡地继续着。
振华迎来八十八周年校庆。她坐在体育场看台下,人群汇成海洋带着语言海浪声波又波地袭来。陈见夏是生活委员,这个职位还有个称呼叫作劳动委员,她要拿着大垃圾袋随时准备帮忙清理打翻可乐罐和全体起立唱国歌时撒满地满地可。
她没有时间和心思欣赏。她还没对这所学校产生除去敬畏之外感情,实在没法从声声礼炮中阅读出归属感。
上午仪式结束之后,同学们都离开运动场去吃午饭,准备下午班会,陈见夏被俞丹要求留下来带领七八个同学打扫完战场再离开。
谁也不喜欢干脏活,大部队走,于丝丝就带着大家聊天。
“听说今天看台上坐在校长旁边就是那个传说中大作家,还是斯坦福客座教授呢。”于丝丝伸个懒腰。
“可不是,听那个负责迎宾师姐说,今天来好多名人,他们都紧张得要死,生怕摔盘子跌碗。”李真萍也附和道。
女生们聊得热闹,几个男生就在附近拿空饮料瓶当球踢着玩,也有假模假式搞卫生,扫会儿便以扫帚为剑打闹起来。
陈见夏已经习惯。他们只要不帮倒忙,她就知足。
秋老虎毒辣,见夏顶着正午炽烈阳光,左手提着黑色塑料编织袋,右手捡垃圾,不留神沾满手酸奶,在指缝间黏黏,恶心得她想吐。
偏偏这时候手机响起来。
清脆铃音打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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