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记忆,却模糊另些。
售票男人敲敲窗,惊醒陈见夏。
“乘客太少,你别坐,他们也不想因为这点儿人开次船。”
陈见夏再次将冰冷目光投向他,“是?等。”
男人为难地缩缩脖子,关上窗口打电话。过会儿,不耐烦船工喊嗓子,见夏踏上船头。
观光船从夫子庙出发,朝着白鹭洲公园方向缓缓行驶。导游在倒数第排,手里拿着小黑匣扬声器,耳边挂着话筒,满脸木呆,嘴皮子几乎没动,抑扬顿挫语调却是训练有素,像配错音轨电影。
见夏并没有听。
曾经她也坐过观光船,却并不是这种马达轰隆大船。船夫摇橹,只带他们走短短段,解说也并不专业,掺杂着当地方言和放声大笑。见夏和他吵架,含泪梗着脖子不理他,仰头看两岸,努力想象着千年前夜泊秦淮风情,却因为身边人句“董小宛也算当年知识妇女吧”而破涕为笑。
如今只剩下叹息。
“你不用讲。不需要听。”
她回头朝导游微微笑下,导游愣愣,似乎觉得这样不合规矩,想要拒绝。
“真,你可以歇歇,就个人,又不会投诉你。”
导游小姑娘终于还是不想错过偷懒机会,缩脖子窝进座位里,掏出手机打字聊天,盯着屏幕脸比方才生动许多。
见夏将头靠在窗上。缓慢行驶大船终于将现代夫子庙码头甩在背后,沿着窄窄碧绿河道前进,两旁白墙黑瓦像场默片,不断倒退。这艘船带着陈见夏,帧帧倒读时间。百年间才子佳人灰飞烟灭,哪怕留下丝魂魄,也只能浮在空中看着游客们数码相机微笑吧。
过桥时,船引擎出点问题,尴尬地停在桥下。桥墩下用阴阳文打乱顺序刻着那首“红豆生南国”相思诗,岸边旧居却早已经改造为高级会所,门口隐约听到音乐声,从雨中幽幽飘过来。
见夏鬼使神差地推开窗。湿冷气息让她不由得瑟缩几分。
旋律声是张国荣《路过蜻蜓》。
若你没法为安定
宁愿同渡流浪旅程
不怕面对这无常生命
见夏晃头,颈椎处传来轻微咔吧声,她肩颈劳损直好不,此刻关节滞,彻底绷断理智那根弦。
让做只路过蜻蜓
留下能被怀念过程
虚耗着这便宜生命
让你被爱是光荣
无论谁在嫌煽情
不笑纳也不必扫兴
曾经有个少年,站在摇橹船上,大声地为她唱这首歌。她听不懂粤语,问他在唱什。
他说,陈见夏,你就当是路过这只蜻蜓吧。
会大咧咧地说“123林黛玉该你哭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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