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来到福建境内,只见满山红花,蝴蝶飞舞。陈家洛心想:“要是喀丝丽在此,见这许多鲜花,可不知有多欢喜。”
又行数天,将近德化城时,行经座茂密树林,章进忽然大叫声,飞奔而前,只见那边树上人双足凌空,是个投缳自尽男子。章进抱住那人双足,将他举起来,大叫:“快来,快来!””骆冰两把飞刀掷出,割断挂在树枝上布带。章进将那人横放地下,陆菲青给他胸口推宫过气,过阵,那人悠悠醒来,放声大哭。
这人约莫二十四五岁,打扮似是个做手艺。章进焦躁,骂道:“老子救活你,干还哭?”福建话本甚特异,但那人似到外省去过,打着半咸半淡官话道:“爷们还是让死好!”卫春华道:“你是短钱银呢?还是遭冤屈?们可以帮你呀。”那人道:“不是为钱,也没人冤枉小人。”说罢又哭。
骆冰见他颈中挂着个绣花荷包,色泽鲜艳,用麻绳牢牢系住,似怕死后给人拿走,猜想此事或与女人有关,问道:“你情妹子不肯嫁你?”那人脸露惊奇之色,说道:“她是死路条,索性死爽快。”骆冰道:“她为甚死路条?”那人道:“方大人今年告老回乡,见银凤生得好看,要娶她做第十房姨太太……”说着又哭起来。
章进听得茫然不解,喝道:“乱七八糟,老子点不懂,甚方大人、银凤?”骆冰笑道:“银凤自然是他情妹子。他倒是个多情种子呢。”章进道:“那方大人在哪里?娶你银凤没有?”那人道:“德化城里最大房子就是方大人,去年他家里盖新房子,小还去帮过工。他……他今天……今天要讨银凤……”章进道:“你这人没出息,干不和这姓方去拚命?”骆冰笑道:“他有你章十爷成本事就好啦!”问那人道:“你叫甚名字?做甚手艺?”那人道:“小人叫周阿三,是做木匠。”
周绮听这人也姓周,先有三分好感,又见他哭得可怜,说道:“你带们去见那姓方。”周阿三畏畏缩缩不敢。徐天宏见妻子和章进都是股莽劲,心里暗笑,说道:“你带们到你家里去,包在们身上,叫那姓方不敢娶你银凤便是。”周阿三将信将疑,领众人来到德化城内自己家里。
那银凤家里姓包,是开豆腐店,就在周阿三隔壁,门外挂灯结彩,副做喜事模样。徐天宏命周阿三把银凤父亲包老头请过来,只见他愁眉苦脸,神色凄惨,哪里有做新丈人喜色。众人问,才知那方大人今年已七十多岁,本在安徽做藩台,新近告老回乡,地方上没个不怕他。包老头女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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