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宏应。周绮悄声道:“爹爹叫你就去。叫你,就偏不肯。”
徐天宏笑着不语。他幼失怙持,身世凄凉,这时忽得周仲英夫妇视若亲子,未婚妻又是派天真娇憨,对他甚是依恋亲热,虽在人前亦不避忌,不但自己欣喜,众兄弟也都代他高兴。
陈家洛也带心砚到湖上散心,在苏堤白堤漫步会,独坐第桥上,望湖山深处,但见竹木阴森,苍翠重叠,不雨而润,不烟而晕,山峰秀丽,挺拔云表,心想:“袁中郎初见西湖,比作是曹植初会洛神,说道:‘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才举头,已不觉目酣神醉。’不错,果然是令人目酣神醉!”
他幼时曾来西湖数次,其时未解景色之美,今日重至,才领略到这山容水意,花态柳情。凝望半日,雇辆马车往灵隐去看飞来峰。峰高五十丈许,缘址至颠皆石,树生石上,枝叶光怪,石牙横竖错落,似断似坠,片空青冥冥。陈家洛时兴起,对心砚道:“咱们上去看看。”峰上本无道路可援,但两人轻功不凡,谈笑间上峰顶。
仰望三竺,但见万木参天,清幽欲绝,陈家洛道:“那边更好。”两人下峰,缓步往上中下三天竺行去。走出十余丈,忽有两名身穿蓝布长袍壮汉迎面走来,见到他两人时不住打量,面露惊奇之色。心砚悄声道:“少爷,这两人会武。”陈家洛笑道:“你眼力倒不错。”语声未毕,迎面又是两人走来,式打扮,正在闲谈风景,听口音似是旗人。路上山,遇见这般穿蓝布长袍武人共有三四十人,见到陈家洛时都感诧异。
心砚看得眼都花。陈家洛也自纳罕,心下琢磨:“难道是甚江湖帮会、武林宗派在此聚会不成?但杭州是红花会地盘,如有此事,决不会不通知们。这些人见到时俱露惊奇之色,那又为甚?”转过个弯,正要走向上天竺观音庙,忽听山侧琴声朗朗,夹有长吟之声,随着细碎山瀑声传过来。只听那人吟道:“锦绣乾坤佳丽,御世立纲陈纪。四朝辑瑞征师济,盼皇畿,云开雉扇移。黎民引领鸾舆至,安堵村村飏酒旗。恬熙,御炉中叆叇瑞云霏。”
陈家洛心想,这琴音平和雅致,曲词却是满篇歌颂皇恩,但歌中“村村飏酒旗”这五字不错,倘若普天下每处乡村中都有酒家,黎民百姓也就快·活得很。
循声缓步走过去,只见山石上坐着个缙绅打扮之人正在抚琴,年约四十来岁,旁边站着两个壮汉,个枯瘦矮小老者,也都身穿蓝布长衫。陈家洛心中突然凛,觉得这抚琴之人似乎依稀相识,那人形相清癯,气度高华,越看容貌越熟,可是总想不起在哪里会过,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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