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道:“正是在下,阁下何人?”那人笑道:“们四哥多蒙阁下护送到此,现在不敢再行烦劳,特来相迎。”张召重道:“你们是红花会?”那人笑道:“江湖上多称火手判官武艺盖世,哪知还能料事如神。不错,们是红花会。”那人说到这里,忽然提高嗓子,声长啸。张召重出其不意,微微惊,只听得两艘筏子上艄公也是长声呼啸。
曹能坐在筏子上,见岸上来敌人,正自打不定主意,听艄公长啸,吓得脸如士色。那艄公把桨扳,停住筏子,喝道:“班契弟,你老母,哼八郎落水去。”曹能哪里懂得他广东话,睁大眼发楞,只听得那边筏子上个清脆声音叫道:“十三弟,动手吧!”这边筏子上艄公叫道:“啱晒!”曹能挺枪向艄公刺去。艄公挥桨挡开,翻过桨柄,将曹能打入黄河。
两只筏子上艄公兵刃齐施,将众官兵都打下河去,跟着将筏子划近岸来。
清兵纷纷放箭,相距既远,黑暗之中又没准头,却哪里射得着?
这边张召重暗叫惭愧,自幸小心谨慎,否则此时已成黄河水鬼,当下定定神,高声喝道:“你们路上杀害官兵,十恶不赦,现在来得正好。你是红花会甚人?”
对面那人正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笑道:“你不用问姓名,你识得这件兵刃,就知道是谁。”转头道:“心砚,拿过来。”心砚打开包裹,将两件兵器放在陈家洛手中。
此番红花会群雄追上官差,若依常例,自是章进、卫春华等先锋抢先上阵。但张召重名气太大,陈家洛不由得技痒,挺身搦战。主帅既然出马,无尘等也就不便和他相争。
张召重飞身下马,拔剑在手,逼近数步,正待凝神看时,忽然身后抢上人,说道:“张大人,待打发他。”张召重见是御前侍卫朱祖荫,心想正好让他先行试敌,探虚实,便退后步,说道:“朱兄弟小心。”朱祖荫抢上前去,喝道:“大胆狂奴,竟敢劫夺钦犯,看刀!”举刀向陈家洛腿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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