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女人再加上个韦小宝,当真是七张八嘴,不折不扣,你言语,纷纷询问原由。韦小宝简略说。
双儿和风际中相处甚久,路上他诚厚质朴,对自己礼数周到,实是个极本分老好人,那知城府如此之深,越想越害怕。她转身拾起短枪,突然之间,明白当年吴六奇与自己义结兄妹深意:这位武林奇人盼望韦小宝日后娶自己为妻,不过自己乃是丫环,身份不配,作天地会红旗香主义妹之后,便大可嫁得天地会青木堂主。她念及这位义兄好意,又见人亡枪在,不禁掉下泪来。
韦小宝转过身来,只见郑克爽等四人正走向海边,要上小艇,心想:“就这让他杀师父,太太平平离去,未免太便宜。”当下手持匕首追上,叫道:“且慢!”郑克爽停步回头,面如土色,说道:“韦……韦香主,你已经答应放……放们走。”韦小宝冷笑道:“答应不杀你,可是没答应不砍下你条腿。”冯锡范大怒,待要发作,但只是手提,便全身酸软,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这时郑克爽已然心胆俱裂,双膝软,跪倒在地,说道:“韦……韦香主,你砍条腿,……定然是活不成。”
韦小宝摇头道:“活得成。你欠百万两银子,说用阿珂来抵押。但她跟拜过天地,是明媒正娶老婆,肚里又有孩子,自愿跟。你怎能用老婆来向抵押?天下有没这个道理?”
这时苏荃、方怡、曾柔、公主等都已站在韦小宝身旁,齐声笑道:“岂有此理!”
郑克爽脑中早已片混乱,但也觉此理欠通,说道:“那……那怎办?”韦小宝道:“砍下你条手臂、条大腿作抵。你将来还百万两银子,把你断臂、断腿还你。”郑克爽道:“刚才你说阿珂卖断给你,作价万两……万两银子欠账已笔勾销。”
韦小宝大摇其头,说道:“不成,刚才胡里胡涂,上你大当。阿珂是老婆,你怎能将老婆卖给自己?好!将你卖给你,作价百万两,又将你父亲卖给你,作价百万两,再将你奶奶卖给你,作价百万两,还把你外婆卖给你,作价百万两……”郑克爽道:“外婆已经死。”韦小宝笑道:“死人也卖。将你外婆尸首卖给你,死人打八折,作价八十万两万棺材奉送,不另收费。”
郑克爽听他越说越多,心想连死人也卖,自己高祖、曾祖、高祖奶奶、曾祖奶奶个个都卖过来,那还得,就算死人打八折,甚至七折六折,那也决计吃不消,这时不敢说不买,只得哀求:“……实在买不起。”韦小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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