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太平无事。好在岛上鸟兽不少,海中鱼虾极丰,八人均有武功,渔猎甚易,是以粮食无缺。
秋去冬来,天气日冷似日。苏荃、公主、阿珂三人肚子也日大似日。方怡和双儿忙着剥制兽皮,替八人缝制冬衣,三个婴儿衣衫也件件做起来。又过得半月,忽然下起大雪来,只日夜之间,满岛都是皑皑白雪。八人早就有备,腌肉咸鱼、柴草干果等物有洞中藏得甚是充足,日常闲谈,话题自是不离那三个即将出世孩儿。
这晚雪已止,北风甚劲,寒风不住从山洞中透进来。双儿在火堆中加干柴,韦小宝取出骰子,让众女掷骰。五女掷过后,沐剑屏掷得三点最小,眼见她今晚是输定。曾柔笑道:“是剑屏妹子输,不用掷啦。“沐剑屏笑道:“快掷,快掷!说不定你掷个两点呢。”曾柔拿骰子在手,学着韦小宝模样,向掌中两粒骰子吹口气,正要掷出,阵北风吹来,风声中隐隐似有人声。
众人登时变色。苏荃本已睡倒,突然坐起,八人你瞧瞧,瞧瞧你,刹那间人人脸无血色。沐剑屏低呼声,将头钻入方怡怀里。
过得片刻,风声中传来股巨大之极呼声,这次听得甚是清楚,喊是:“小桂子,小桂子,你在那里?小玄子记挂着你哪!”
韦小宝跳起身来,颤声道:“小……小玄子来找?“公主道:“小玄子是谁?”韦小宝道:“是……是……“”小玄子“三字,只他人知道就是康熙,他从来没跟谁说起过,康熙自己更加不会让人知道,忽然有人叫起来,而声音又如此响亮?他全身颤抖,只觉此事实在古怪之极,定是康熙死,他鬼魂记挂着自己,找到通吃岛来。瞬时之间,不禁热泪盈眶,从山洞中奔出去,叫道:“小玄子,小玄子,你找?小桂子在这里!”
只听那声音又叫:“小桂子,小桂子,你在那里?小玄子记挂着你哪!”声音之巨,直不似出自人之口,倒如是千百人齐声呼叫般,但千百人同呼,不能喊得这般整齐,而人呼叫,任他内力如何高强,也决不能这般声若雷震,那定是康熙鬼魂。
韦小宝心中难过已极,眼泪夺眶而出,心想小玄子对果然义气深重,死之后,鬼魂还来找。他平日十分怕鬼,这时却说什也要和小玄子会上面,当下发足飞奔,直向声音来处奔去,叫道:“小玄子,你别走,小桂子在这里!“满地冰雪,滑溜异常,他连摔两个跟头,爬起来又跑。
转过山坡,只见沙滩边火光点点,密若繁星,数百人手执灯笼火把,整整齐齐排着。韦小宝大吃惊,叫道:“啊哟!”转身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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