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靴筒中拔匕首，但立即想起：“他甚
都知道
！既然问到这句话，就是翻牌跟
比大小。他武功比高，
剑刺他不死
。就算能杀他，也决计不杀！”当下更无迟疑，立即跪倒，叫道：“小桂子投降，请小玄子饶命！”这“小玄子”三字入耳，康熙心头登时涌起昔日和他比武玩耍种种情事，不由得长叹声，说道：“你……直瞒得好。”韦小宝磕头道：“奴才虽然身在天地会，可是对皇上忠心耿耿，没做过半点对不起皇上事。”康熙森然道：“你若有分毫反意，焉能容得你活到今日？”韦小宝听他口气有些松动，忙又磕头说道：“皇上鸟生鱼汤，赛过诸葛之亮。奴才尽忠为主，好似关云之长。”
康熙忍俊不禁，心中暗骂：“他妈，甚诸葛之亮，关云之长？”只是在这要紧当口，倘若稍假以词色，这小丑插科打诨，顺着杆儿爬上来，再也收服他不住，喝道：“你给从头至尾，招来！只消有半句虚言，立刻将你斩成狗肉之酱！”说到最后四字，嘴角边不由得露出笑意。韦小宝爬在地上，瞧不见他神色已和，但听语意严峻，忙磕头道：“是，是。皇上切都已知道，奴才怎敢再有丝毫瞒隐？”当下将如何去康亲王府杀鳌拜而为天地会所掳，如何拜陈近南为师，如何被迫入会做青木堂香主等情，照实说，最后述说如何遇到归家三人，如何掷骰子输给归钟，如何绘图密奏，如何在慈宁花园为归二娘所擒，如何指引三人袭击太妃鸾轿以求皇帝得警等等，至于盗四十二章经等等要紧关节，自然略过不提。他说这般长篇大论，居然谎言甚少而真话极多，生之中算是破题儿第遭。康熙不住询问天地会情形，韦小宝便也据实禀告。康熙听会，点点头，说道：“五人分头首诗，身上洪英无人知。”韦小宝怔：“皇上连会中相认切口也知道。”接着念道：“自此传得众兄弟，后来相认团圆时。”康熙道：“初进洪门结义兄，当天明誓表真心。”韦小宝道：“松柏二枝分左右，中节洪花结义亭。”康熙道：“忠义堂前兄弟在，城中点将百万兵。”韦小宝念道：“福德祠前来誓愿，反清复明洪英。”按照天地会中规矩，他这两句诗念完，对方便当自报姓名，述说所属堂口，在会中职份，康熙却只微微笑。韦小宝喜道：“原来皇上也是会中兄弟，不知是甚堂口？烧是几炷香……”说到这里，立知自己胡涂透顶，他是大清皇帝，怎会来“反清复明”？连说：“打你这胡涂小子，打你这胡涂小子！”拍拍有声，轻轻打自己两个嘴巴。康熙站起身来，在殿上踱来踱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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