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那就好。只可惜他就会向朝中王公大臣送礼,这位黄金千两,那位白银两万两,出手阔绰得不得。那三件宝贝,却又不向皇上进贡。”康熙笑道:“可不贪图他甚东西。”韦小宝道:“是啊,吴三桂老是向朝廷要饷银,请犒赏,银子拿到手,倒有大半留在北京,送给文武百官。奴才对他说:‘王爷,你送金子银子给当朝那些大官,出手实在太阔气,都代你肉痛。’吴三桂笑道:‘小兄弟,这些金子银子,也不过暂且寄在他们家里,让他们个个帮说好话,过得几年,他们会乖乖加上利钱,连本带利还。’奴才这可不明白,问道:‘王爷,财物到人家手里,怎样还会还你?这是你心甘情愿送给他们,又不是人家向你借,怎还会有利钱?’吴三桂哈哈大笑,拍拍肩膀,拿只锦缎袋子给,说着:‘小兄弟,这是小王送给你点小意思,盼你在皇上跟前,多给说几句好话。皇上若要撤藩,你务必要说,这藩是千万撤不得。哈哈,你放心好,这些东西,将来不会向你讨还。’”
韦小宝面说,面从怀里摸出只锦缎袋子,提在手中,高高举起,人人见到袋上绣着“平西王府”四个红字。他俯下身来,打开袋口,倒转来,只听得玎玎当当阵响,珍珠、宝石、翡翠、美玉,数十件珍品散在殿上,珠光宝气,耀眼生花。这些珠宝有些固是吴三桂所赠,有些却是韦小宝从别处纳来贿赂,时之间,旁人又怎能分辨?康熙微笑道:“你到云南走这遭,倒是大有所获。”韦小宝道:“这些珍珠宝贝,奴才是不敢要,请皇上赏别人罢。”康熙笑嘻嘻道:“是吴三桂送你,怎能拿来赏给别人?”韦小宝道:“吴三桂送给奴才,要在皇上面前撒谎,帮他说好话,说万万不能撤藩,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不能贪图些金银财宝,把反贼说成是忠臣。但这来,收吴三桂东西,有点儿对不起他。反正普天下金银财宝,都是皇上物事。皇上赏给谁,是皇上恩德,用不着吴三桂拿来做好人,收买人心。”
康熙哈哈笑,说道:“你倒对朕挺忠心,那这些珍珠宝贝,算是重行赏给你好。”又从衣袋里摸出只西洋弹簧金表来,说道:“另外赏你件西洋宝贝。”韦小宝忙跪下磕头,走上几步,双手将金表接过来。他君臣二人这番做作,众大臣均是善观气色之人,哪里还不明白康熙心意?众大臣都收受过吴三桂贿赂,最近这批还是韦小宝转交,心想自己倘若再不识相,韦小宝把“滇敬”多少,当朝抖出来,皇上震怒,以“交通外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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