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问小皇帝或是索大哥。”韦小宝学问,是来自听说书,二是来自看戏,自从做大官之后,说书是不大听,戏却看不少,但武则天怎生做上女皇帝,这故事偏偏没听过、看过。他眼望窗外,怔怔出神,心中闪过许多说书和戏文中故事:“女皇帝不知道,男皇帝是怎做成?朱元璋是打出来天下,手下有大将徐达、常遇春、胡大海、沐英……”这是评话“大明英烈传”中故事;又想:“李自成带兵打到北京,师父爸爸崇祯皇帝就上吊死,李自成自己做皇帝。清兵兵打走李自成,顺治老皇爷就做上皇帝。吴三桂想做皇帝,就得起兵造反。看来不论是谁要做皇帝,都得带兵大战场,只杀得沙尘滚滚,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想到打仗,登时便觉害怕。又想:“们给关在这里,又有甚兵?打甚仗?如果不打仗,做不做得成皇帝呢?”他对中国历史知识有限之极,只知道不打仗而做皇帝,只是康熙小皇帝人,那是老皇爷出家而让位给他。这法子当然不能学样。再想:看过许多戏文之中,有出《斩黄袍》,宋朝皇帝赵匡胤杀大将郑恩,他妻子起兵为夫报仇。赵匡胤打不过,只好苦苦哀求,脱下黄袍来让她刀斩为两截,算是皇帝替身,好让郑夫人出气,皇帝大大出丑。有出《鹿台恨》,纣王无道,姜太公帮周武王起兵,逼得纣王在鹿台上烧死,周武王做皇帝。(韦小宝自然不知道,那时候还没有皇帝。)曹操这大白脸*臣是怎做皇帝呢?有出戏文《逍遥津》,曹操带兵逼死汉甚帝,自己就做皇帝,他手下大将有个张甚、许甚,都是很厉害。(韦小宝记错,曹操没有做皇帝。)刘备怎做皇帝?不知道,定是关公、张飞、赵云给他打出来。
总而言之,要做皇帝,非打不行。就算做皇帝,如果打不过人家,皇帝还是会给人家抢去做,就算不抢去,也会出丑倒霉。说书先生说《水浒传》,“林教头火併王伦”,晁盖要做强盗头子,串通林冲,杀梁山泊上原来大头子王伦。可见就算做强盗头子,也是要打。
苏菲亚见他咬牙切齿,捏紧拳头,虚打作势,笑问:“你干甚?”韦小宝怔,从沉思中醒觉过来,说道:“要做皇帝,定得打。”苏菲亚呆,问道:“打?跟谁打?”韦小宝道:“自然跟罗刹老婊子打。”
苏菲亚听他说过几次“罗刹老婊子”,不懂“老婊子”三字是甚意思,正要询问,忽然房门推开,那火枪营队长走进房来,把抓住韦小宝胸口,叽哩咕噜说阵子话,将他抓出去,又存他屁股上重重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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