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师父说道,倘若上阵打仗,可以滚过去斫敌人马脚,不过红毛鬼不骑马,只怕无用。’军师道:‘红毛鬼虽没骑马,咱们斫他人脚,有何不可?’听之下,恍然大悟,连说:‘是,是,小将脑筋不灵,想不到这点。’”
韦小宝微微笑,心想:“你师父教你这刀法可斫马脚,你就以为不能斫人脚,老兄脑筋,果然不大灵光。”林兴珠道:“当时军师就命演遍这刀法。他赞练得还可以,说道:‘你地堂门刀法身法,若没十多年寒暑之功,练不到这地步,但咱们明天就要打仗,大伙儿要练,是来不及。’说:‘是。这地堂门刀法小将练得不好,不过确已练十几年。’军师说道:‘咱们赶筑土堤,用弓箭守住,你马上去教众兵将滚地上前、挥刀砍足法子。只须教三四下招式,大伙儿熟练就可以,地堂门中深奥武功,概不用教。’接军师将令,当晚先去教本队士兵。第二天早,红毛鬼冲来,给们阵弓箭射回去。本队士兵把地堂刀法基本五招练会,转去传授别队官兵。军师又吩咐大伙儿砍下树枝,扎成面面盾牌,好挡红毛兵铅弹。第四日早上,红毛兵又大举冲来,们上去迎战,滚地前进,只杀得红毛鬼落花流水,战场上留下几百条毛腿。赤嵌城守将红毛头左腿也给砍下来。这红毛头就此投降。后来再攻卫城,用也是这法子。”
马超兴喜道:“日后跟罗刹鬼子交锋打仗,便可用地堂功夫对付。”陈近南道:“然而情形有些不同。当年在台湾红毛兵,不过三四千人,死个,少个。罗刹兵如来进犯,少说也有几万人,源源而来,杀不胜杀,再说,地堂刀法只能用于近战。罗刹兵如用大炮轰击,那也难以抵挡。”吴六奇点头称是,道:“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他听陈近南对林兴珠引见之时不称自己为“香主”,料想林兴珠不是天地会中人,便也不以“总舵主”相称。
陈近南道:“地大人多,若无汉*内应,外国人是极难打进来。”众人都道:“正是。鞑子占江山,全仗汉*吴三桂带路。”陈近南道:“现今吴三桂又去跟罗刹国勾结,他起兵造反之时,咱们先鼓作气把他打垮,罗刹国没内应,就不能贸然入侵。”马超兴道:“只是吴三桂倘若垮得太快,就不能跟鞑子打个两败俱伤。”陈近南道:“这也不错。但利害相权,比较起来,罗刹人比鞑子更加可怕。”
韦小宝道:“是啊。鞑子也是黄皮肤,黑眼睛,扁鼻头,跟们没甚两样,说话也是般。外国鬼子红毛绿眼睛,说起话来叽哩咕噜,有谁懂得?”
众人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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