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己可不知道。”这句倒是真话,他妈妈胡里胡涂,小宝到底几岁,向来说不大准。
海老公点点头,咳嗽几声,道:“前几年练功夫,练得走火,惹上这咳嗽毛病,越咳越厉害,近年来自己知道是不大成。”韦小宝道:“……觉得你近来……近来咳得好些。”海老公摇头道:“好什?点也没好。胸口痛得好厉害,你又怎知道?”韦小宝道:“现下怎样?要不要拿些药给你吃?”海老公叹道:“眼睛瞧不见,药是不能乱服。”韦小宝大气也不敢透,不知他说这些话是什用意。
海老公又道:“你机缘挺好,巴结上皇上,本来嘛,也可以有番大大作为。你没净身,给你净也不打紧,只不过,唉,迟,迟。”
韦小宝不懂“净身”是什意思,只觉他今晚话说语气说不出古怪,轻声道:“公公,很晚,你这就睡罢。”海老公道:“睡罢,睡罢!唉,睡觉时候以后可多着呢,朝也睡,晚也睡,睡着永远不醒。孩子,个老是睡觉,不用起身,不会心口痛,不会咳嗽得难过,那不是挺美?”韦小宝吓得不敢作声。
海老公道:“孩子,你家里还有些什人?”
这平平淡淡句问话,韦小宝却难以回答。他可不知那死小桂子家中有些什人,胡乱回答,多半立时便露出马脚,但又不能不答,只盼海老公本来不知小桂子家中底细,才这样问,便道:“家里只有个老娘,其余人,这些年来,唉,那也不用提。”话中拖上这样个尾巴,倘若小桂子还有父史姊弟,就不妨用“那也不用提”这六字来推搪。
海老公道:“只有个老娘,你们福建话,叫娘是叫什?”
韦小宝又是惊:“什福建话?莫非小桂子是福建人?他说以前说话中有扬州腔调,恐怕……恐怕……那他眼睛给弄瞎这回事,他知不知道?”刹那之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含含糊糊道:“这个……这个……你问这个干什?”
海老公叹口气,说道:“你年纪小小,就这样坏,嘿,到底是像你爹呢,还是像你妈?”韦小宝嘻嘻笑,说道:“是谁也不像。好是不大好,坏也不算挺坏。”
海老公咳几声,道:“是成年之后,才净身做太监……”韦小宝暗暗叫苦:“原来做太监要净身,那就是割去小便东西。他知道没净身,要是来给净身,那可乖乖龙东……”只听海老公续道:“本来有个儿子,只可惜在八岁那年就死。倘若活到今日,孙儿也该有你这般大。那个姓茅茅十八不是你爹爹罢?”
韦小宝颤声道:“不……不是!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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