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岸旁拾起块石头,用力向他掷去。狄云见石头掷来,当即俯身,但听得风声劲急,石头从头顶掠过,卜声,掉入江中,水花溅得老高。
宝象见他躲避石头时身法利落,俨然是练家子模样,决非寻常渔人船夫,心下起疑,喝道:“他妈快划回来,要不然要你狗命!”
狄云哪去理他,拚命地使力划船,宝象蹲低身子,右手拾起块石头,便即掷出,跟着左手又掷块。狄云手上划船,双眼全神贯注地瞧着石块来路。第块侧身避过,第二块来得极低,贴着船身平平飞到,当即卧倒,躺在舱底。这其间只是寸许之差,眼前只见黑黝黝块东西急速飞过,厉风刮得鼻子和脸颊隐隐疼。他刚坐起,第三块石头又到,拍响,打在船头,登时木屑纷飞,船头上缺块。
宝象见狄云闪避灵活,小船顺着江水飘行,越来越远,当即用力掷出两块石头,却对准小船。他若出手便即掷船,小小艘木船立时便会洞穿沉没,但这时相距已远,接连几块石头虽都打在船上,却劲力已衰,只打碎些船舷、船板而已。
宝象眼见制他不住,大怒喝骂,远远见到江风吹拂,狄云乱须长发不住飞舞,猛地想起:“这人倒似个越狱囚徒。丁典在荆州府越狱逃走,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不定从这囚徒身上,倒可打听到丁典些踪迹。”想到此处,贪念大盛,怒火却熄,叫道:“渔家,渔家,快划去追上他。”
但柳树下三艘船上渔人见他飞石打人,甚是悍恶,早已悄悄解缆,顺流而下。宝象连声呼喊,却有谁肯回来载他?宝象呼呼呼掷出几个石头,有块打在名渔人头上。那渔人脑浆迸裂,倒撞入江。其余渔人吓得魂飞魄散,划得更加快。
宝象沿着江岸疾追,快步奔跑,竟比狄云小船迅速得多。宝象在长江北岸追赶,狄云不住划船向南岸。宝象虽赶过他头,但和小船仍是越离越远。狄云心想:要是给他在岸边找到艘船,逼着梢公前来赶,那就难以逃脱他毒手。惶急之中,只有喃喃祷祝:“丁大哥,丁大哥,你死而有灵,叫这恶和尚找不到船只。”
长江中上下船只甚多,幸好沿北岸数里均无船只停泊。狄云出尽平生之力,将船划到南岸,这带江面虽然不宽,但树木遮掩,宝象已望不过来,于是将那小包袱往怀里端,抱起丁典尸身,上岸便行。突然想起事,回过身来,将小船用力向江心推去,只盼宝象遥遥望来,还道自己仍在船中,路向下游追去。
他慌不择路向南奔跑,只盼离开江边越远越好。奔得里许,不由得叫声苦,但见白茫茫片水色,大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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