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见萧峰自尽,心下片茫然,寻思:“他到底于大辽是有功还是有过?他苦苦劝不可伐宋,到底是为宋人还是为契丹?他和结义为兄弟,始终对忠心耿耿,今日自尽于雁门关前,自然决不是贪图南朝功名富贵,那……那却又为什?”他摇摇头,微微苦笑,拉转马头,从辽军阵中穿过去。
蹄声响处,辽军千乘万骑又向北行。众将士不住回头,望向地下萧峰尸体。
只听得鸣声哇哇,群鸿雁越过众军头顶,从雁门关飞过去。
辽军渐去渐远,蹄声隐隐,又化作山后闷雷。
虚竹、段誉等干人站在萧峰遗体之旁,有放声号哭,有默默垂泪。
忽听得个少女声音尖声叫道:“走开,走开!大家都走开。你们害死姊夫,在这里假惺惺洒几点眼泪,又有什用?”她面说,面伸手猛力推开众人,正是阿紫。虚竹等自不和她般见识,被她推,都让开去。
阿紫凝视着萧峰尸体,怔怔瞧半晌,柔声说道:“姊夫,这些都是坏人,你别理睬他们,只有阿紫,才真正待你好。”说着俯身下去,将萧峰尸休抱过来。萧峰身子长大,上半身被她抱着,两脚仍是垂在地下。阿紫又道:“姊夫,你现下才真乖,抱着你,你也不推开。是啊,要这样才好。”
虚竹和段誉对望眼,均想:“她伤心过度,有些神智失常。”段誉垂泪道:“小妹,萧大哥慷慨就义,人死不能复生,你……你……”走上几步,想去抱萧峰尸体。
阿紫厉声道:“你别来抢姊夫,他是,谁也不能动他。”
段誉回过头来,向木婉清使个眼色。木婉清会意,走到阿紫身畔,轻轻说道:“小妹子,萧大哥逝世,咱们商量怎地给他安葬……”
突然阿紫尖声大叫,木婉清吓跳,退开两步,阿紫叫道:“走开,走开!你再走近步,剑先杀你。”
木婉清皱眉头,向段誉摇摇头。
忽听得关门左侧群山中有人长声叫道:“阿紫,阿紫,听到你声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叫声甚是凄厉,许多人认得是做过丐帮帮主、化名为庄聚贤游坦之。
各人转过头向叫声来处望去,只见游坦之双手各持根竹仗,左仗探路,右仗搭在个中年汉子肩头上,从山坳里转出来。那中年汉子却是留守灵鹫宫乌老大。但见他脸容憔悴,衣衫褴褛,副无可奈何神情,虚竹等登时明白,游坦之是逼着他领路来寻阿紫,路之上,想必乌老大吃不少苦头。
阿紫怒道:“你来干什?不要见你,不要见你。”
游坦之喜道:“啊,你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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