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十颗,以备此后四十年中每年服食颗,余下四十颗便去进贡,盼崇祯再做四十年皇帝,年年升自己官。袁承志好容易听得明白,心道:“那就是,二师哥爱子有病,久治不愈,急着要这些药丸。”
水总兵又道:“马总督本想差并将宝药送去北京,但后来嫌们车多行得慢,又押着死囚不吉利,因此另差金陵永胜镖局董镖头护送赴京,献给皇上。”至于马总督自己留下四十颗之事,那是天大机密,连对他最得宠姬妾也都不说,水总兵自然更不会知道。
袁承志心盼望二师哥能夺到药丸,救得孩子之命,忙问:“那镖师走几天啦?”水总兵道:“启程是在同天,不过镖局子只有十来个人,行道快得多,算来抢在们之前,总有五六天路程。”这时孙仲寿、朱安国、倪浩、罗大千等袁部旧将纷纷过来相见。各人得脱大难,又见袁承志长大成人,身武艺,今日这战虽是小试牛刀,亦已略有乃父当日雄风,无不惊喜交集。袁承志问起被捕缘由,孙仲寿约略说。原来当日“山宗”旧友在圣峰嶂聚会,明兵突施袭击,幸而大部人众早已散走,只应松终于被害,孙仲寿等都告脱险,后来重又聚集。众人在淮北鲁南带会聚豪杰,预备大举,哪知事机不密,上个月被凤阳总督马士英所破,首要人物鼓成擒,械系赴京问斩。差幸天缘巧合,竟会在此处与袁承志相遇。
孙仲寿听说袁承志和闯王颇有联络,说道:“公子,这里又有盗帮,又有投降大批官兵,他们对你都很敬服,正是难遇良机。何不暂缓赴京,把这批人手好好整顿下。”袁承志喜道:“孙叔叔说得是,这带英雄豪杰很多,咱们索性大干场,找个地方会集群雄。”孙仲寿拍大腿,道:“好极,何不就在泰山?”袁承志道:“泰山相去不远,再好也没有。”当下收拾好铁箱中散开宝物,把漕运银子取出二十万两,*分给青竹帮与山东各寨群盗。褚红柳也得五千两。再取出二十万两赏给投降官兵,时峡谷前后,欢声如雷。投降军官本来都是心情郁郁,分得大批银两,才精神为之振。只见青竹帮两名帮众抬着个担架,将帮主程青竹抬将过来。袁承志见他脸上已现血色,喜道:“程帮主伤势好得很快啊,足见内功深厚。”程青竹道:“多谢公子,在下得知公子是袁督师骨肉,实是欢喜之极。”说到这里,声音中竟微带呜咽。袁承志道:“程帮主当年识得先父吗?”程青竹摇摇头,吩咐随从在只布囊中取出卷手稿,交给袁承志,说道:“公子看这个,便知端。”
袁承志接过,只见封面上写着“漩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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