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跳上箱顶,把箱子逐只掷下,哑巴接住,放上大车。青青笑道:“他们伤这许多人,只在铁箱外面摸得几下,你说是赚还是蚀,得请你大师哥用铁算盘来算下。”只听得远处号角连声,人喧马嘶,果然有大队人马到来。袁承志道:“有这许多官兵,盗贼是不敢再来。咱们走吧。”检视车辆伕役,幸无损伤。
正要启行,只见数百名官兵分成两队,当先冲到。名把总手舞长刀,喝道:“干甚?”洪胜海道:“赶路老百姓。”那把总道:“干这里有血迹,有兵器?”洪胜海道:“正有强人拦路打劫,幸得官兵到来,吓退强人。”这时已有数队官兵前去追击退走群盗。那把总斜着眼打量大车上铁箱,冷冷问道:“那些是甚东西?”洪胜海道:“是行李。”那把总道:“打开来瞧瞧。”洪胜海道:“是些随身衣物,没甚特别物事。”那把总道:“说打开,就打开,啰唆甚?”青青道:“又没带违禁犯法东西,瞧甚?”那把总骂道:“你这小子好横!”倒提长刀,将刀杆夹头夹脑砸过去。青青闪身避开。
那把总见十只铁箱结结实实,料想定是装着贵重财物,见早就起贪心,这时乘机叫道:“好小子,胆敢拒捕?喂,弟兄们,把赃物充公!”官兵抢夺百姓财物,那还用多说?听“充公”二字,早有十余官兵涌而上,七手八脚来抬铁箱。那把总存心狠毒,只怕事主告到上官,高声叫道:“这些都是土匪流寇,竟敢抗拒官兵,概格杀勿论!”当即提刀杀来。袁承志大怒,心想:“要是们不会武艺,岂不给他杀灭口。这人不知已害多少良民?”待他钢刀砍到,身子侧过避开,掌打在他背心。这人如何禁受得起这掌?倒撞下马,登时毙命。众官兵惊叫起来:“强人拦路,抢劫漕运啦,抢劫漕运啦!”当先官兵被青青、哑巴、洪胜海三人冲,四散奔逃,但后面大队人马跟着涌到。袁承志拾起那把总大刀,挥舞断后。哑巴等三人率领车队,退入林中。
只听得金铁交鸣,但见树林中官兵正与山东群盗及青竹帮打得火炽。盗帮虽然都有武艺,但挡不住官兵人多势众,不多时已纷纷败退。沙天广和程青竹都受伤甚重,无人领头,群盗各自为战,被官兵堆堆围住攻击,惨呼声此起彼伏。袁承志和青青等将车队集在树林角。青青道:“怎办?”袁承志道:“帮强盗,杀官兵!”青青道:“不错!”袁承志道:“你在这里守住!”青青点头答应,与哑巴、洪胜海三人守住个小角,官兵过来立即格杀。众官兵见三人凶狠,时倒也不敢十分逼近。袁承志飞身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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