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约莫五十岁年纪,方面大耳,双眉飞扬有棱,不声不响走到第四席上坐,如渊之*,如岳之峙,凝神守中,对身周扰攘宛似不闻不见。胡斐心道:“这也是位非同小可人物。”
他初来掌门人大会之时,满腔雄心,没将谁放在眼中,待得见这四大掌门人,登时大增戒惧,寻思:“汤大侠和那武官任谁人,都未必抵敌得过。那和尚和道人排名尚在他二人之上,自然也非庸手。今日身分万万泄漏不得,别说百多个掌门人个个都是顶儿尖儿高手,只消这‘僧、道、侠、官”四人齐上,制服便绰绰有余。”他惧意生,当下只是抓着瓜子慢慢嗑着,不敢再东张西望,生怕给福康安手下卫士们察觉。过好会,汤沛才和众人招呼完毕,回到自己座上。却又有许多后生晚辈,个个赶着过去跟他磕头请安。汤沛家资豪富,仗义疏财,随在他身后门人弟子带着大批红封包,凡是从未见过面晚辈向他磕个头,便给四两银子作见面礼。又乱阵,方才见礼已罢。
只听得位二品武官喝道:“斟酒!”在各席伺候仆役提壶给各人斟满酒。那武官举起杯来,朗声说道:“各派掌门前辈武师,远道来到京城,福大帅极是欢迎。现下兄弟先敬各位杯,待会福大帅亲自来向各位敬酒。”说着举杯饮而尽。众人也均干杯。那武官又道:“今日到来,全是武林中英雄豪杰。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盛事。福大帅最高兴,是居然请到四大掌门人齐光临,现下给各位引见。”他指着第席白眉老僧道:“这位是河南嵩山少林寺方丈大智禅师。千余年来,少林派直是天下武学之源。今日天下掌门人大会,自当推大智禅师坐个首席。”群豪齐鼓掌。少林派分支庞大,此日与会各门派中,几有三分之是源出少林,众人见那武官尊崇少林寺高僧,尽皆喜欢。
那武官指着第二席道人说道:“除少林派,自该推武当为尊。这位是武当山太和宫观主无青子道长。”武当派威名甚盛,为内家拳剑之祖。群豪见这道人委靡不振,形貌庸俗,都是暗暗奇怪。有些见闻广博名宿更想:“自从十年前武当派掌门人马钰逝世,武当高手火手判官张召重又死在回疆,没听说武当派立谁做掌门人啊。这太和宫观主无青子名头,可没听见过。”
第三位汤沛汤大侠名头人人皆知,用不着他来介绍,但那武官还是说道:“这位甘霖惠七省汤大侠,是‘三才剑’掌门人。汤大侠侠名震动天下,仁义盖世,无人不知,不用小弟多饶舌。”他说这几句话,众人齐声起哄,都给汤沛捧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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