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第四十回　华山论剑

乱跳，馋涎水直流。咱们爽爽快快马上动手，是你天下第也好，是第也好，只等吃蓉儿烧好菜。”黄蓉笑道：“不，你若败，才烧菜给你吃。”洪七公道：“呸，不怕丑，你想挟制，是不是？”黄药师道：“老叫化，你受伤之后耽误两年用功，只怕现下已不是对手。蓉儿，不论谁胜谁败，你都烧菜相请师父。”洪七公道：“是啊！这才是大宗师说话，堂堂桃花岛岛主，哪能像小丫头这般小气。咱们也别等正午不正午，来罢！”说着竹棒摆，就要上前动手。黄药师摇头道：“你适才跟老毒物打这久，虽然说不上筋疲力尽，却也是大累场，黄某岂能捡这个便宜？咱们还是等到正午再比，你好好养力罢。”洪七公虽知他说得有理，但不耐烦再等，坚要立时比武。黄药师坐在石上，不去睬他。黄蓉见两人争执难决，说道：“爹爹，师父，倒有个法儿在此。你俩既可立时比武，爹爹又不占便宜。”洪七公与黄药师齐道：“好啊，甚法儿？”黄蓉道：“你们两位是多年好友，不论谁胜谁败，总是伤和气。可是今日华山论剑，却又势须分出胜败，是不是？”洪、黄二人本就想到此事，这时听她言语，似乎倒有个妙法竟可三全其美，既能立时动手，又可不让黄药师占便宜，而且还能使两家不伤和气，齐问：“你有甚好主意？”黄蓉道：“是这样：爹爹先跟靖哥哥过招，瞧在第几招上打败他，然后师父再与靖哥哥过招。若是爹爹用九十九招取胜，而师父用百招，那就是爹爹胜。倘若师父只用九十八招，那就是师父胜。”洪七公笑道：“妙极，妙极！”黄蓉道：“靖哥哥先和爹爹比，两人都是精力充沛，待与师父再比，两人都是打过场，岂不是公平得紧？”黄药师点点头道：“这法儿不错。靖儿，来罢，你用不用兵刃？”郭靖道：“不用！”正要上前，黄蓉又道：“且慢，还有事须得言明。若是你们两位前辈在三百招之内都不能将靖哥哥打败，那便如何？”洪七公哈哈大笑，道：“黄老邪，初时尚羡你生得个好女儿，这般尽心竭力相助爹爹，咳，哪知女生外向，却是颠扑不破至理。她心要傻小子得那武功天下第称号啊！”黄药师生性怪僻，可是怜爱幼女之心却是极强，暗道：“成全她这番心愿就是。”当下说道：“蓉儿话也说得是。咱两个老头若不能在三百招内击败靖儿，还有甚颜面自居天下第？”转念又想：“原可故意相让，容他挡到三百招，但老叫化却不肯让，必能在三百招内败他。那倒并非让靖儿，却是让老叫化。”时沉吟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