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注泻。哑梢公双手掌舵，双眼目不转睛
瞪视着江面。两名后生各执长篙，分站在他两侧，似是预防急流中有甚不测，又似护卫哑梢公，怕靖、蓉二人前来袭击。郭靖见水流愈来愈急，那船狂冲而下，每
瞬间都能撞上山石，碰成碎片，高声叫道：“蓉儿，抢舵！”说着拔步奔往后梢。两名后生听见叫声，长篙挺起，各守舷。郭靖哪把这两人放在眼里，疾往右舷冲去。
黄蓉叫道：“慢着！”郭靖停步回头，问道：“怎
？”黄蓉低声道：“你忘
雕儿？待船撞翻，咱俩乘雕飞走，瞧他们怎办。”郭靖大喜，心想：“蓉儿在这急流中有恃无恐，原来早就想到这着。”招手将双雕引在身旁。那哑梢公见他正要纵身抢来，忽又止步，不知两人已有避难之法，还道两个乳臭未干娃娃被湍急江水吓得手足无措，没主意，心中暗暗欢喜。轰轰水声之中，忽然远处传来纤夫齐声吆喝，刹时之间，已瞧见迎面艘乌篷船逆水驶来，桅杆上面黑旗迎风招展。哑梢公见这船，提起利斧，喀喀几声，砍断舵柄，站在左舷，只待那黑旗船擦身而过时便即跃上。
郭靖按着雌雕背叫道：“蓉儿，你先上！”黄蓉却道：“不用急！”心念转，叫道：“靖哥哥，掷铁锚打烂来船。”郭靖依言抢起铁锚。这时坐船失舵掌，顺水猛往来船冲去。眼见两船相距已只丈余，来船转舵避让，江上船夫与山边纤夫齐声大呼，郭靖奋力掷，铁锚疾飞出去，撞向来船船头纤杆。那纤杆被几条百丈竹索拉得紧紧，扳成弓形，铁锚这拦腰撞到，喀喇声巨响，断成两截。数十名纤夫正出全力牵引，竹索斗然松，人人俯跌在地。那船登时有如纸鹞断线，在水面上急转几圈，便即尾前首后向下游冲去。众人更是大声惊呼，顷刻间人声水声，在山峡间响成片。哑梢公出其不意，惊得脸色惨白，纵声大叫：“喂，救人哪，救人哪！”黄蓉笑道：“哑巴会说话啦，当真是天下奇闻。”郭靖掷出锚，手边尚有锚，只见坐船与来船并肩顺流冲下，相距甚近，当下吸口气，双手举锚挥几挥，身子连转三个圈子，半运力，半借势，脱手将铁锚抛向前船尾舵。眼见这下要将舵柄打得粉碎，两船俱毁已成定局，忽然前船舱中跃出人，抢起长篙刺出，篙身轻颤，贴在铁锚柄上，那人劲力运处，竹篙弯成弧形，拍声，篙身中折，但铁锚被长篙这掠，去势偏，只见水花飞溅，铁锚和半截长篙都落入江心。持篙那人身披黄葛短衫，部白胡子在疾风中倒卷到耳边，站在颠簸起伏船梢上稳然不动，威风凛凛，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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