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道:“对对子可不及猜谜儿有趣啦,好罢,若不对,看来你也不能放们过去,你出对罢。”
那书生挥扇指着排棕榈道:“风摆棕榈,千手佛摇折叠扇。”这上联既是即景,又隐然自抬身分。
黄蓉心道:“若单以事物相对,不含相关之义,未擅胜场。”游目四顾,只见对面平地上有座小小寺院,庙前有个荷塘,此时七月将尽,高山早寒,荷叶已然凋大半,心中动,笑道:“对子是有,只是得罪大叔,说来不便。”那书生道:“但说不妨。”黄蓉道:“你可不许生气。”那书生道:“自然不气。”黄蓉指着他头上戴逍遥巾道:“好,下联是:‘霜凋荷叶,独脚鬼戴逍遥巾’。”
这下联说,那书生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不但对仗工整,而且敏捷之至。”郭靖见那莲梗撑着片枯凋荷叶,果然像是个独脚鬼戴顶逍遥巾,也不禁笑起来。黄蓉笑道:“别笑,别笑,摔下去,咱俩可成两个不戴逍遥巾小鬼啦!”那书生心想:“寻常对子是定然难不倒她,可得出个绝对。”猛然想起少年时在塾中读书之时,老师曾说过个绝对,数十年来无人能对得工整,说不得,只好难她难,于是说道:“还有联,请小姑娘对个下联:‘琴瑟琵琶,八大王般头面’。”黄蓉听,心中大喜:“琴瑟琵琶四字中共有八个王字,原是十分难对。只可惜这是个老对,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爹爹当年在桃花岛上闲着无事,早就对出来。且装作好生为难,逗他逗。”于是皱起眉头,作出愁眉苦脸之状。那书生见难倒她,甚是得意,只怕黄蓉反过来问他,于是说在头里:“这联本来极难,也对不工稳。不过咱们话说在先,小姑娘既然对不出,只好请回。”
黄蓉笑道:“若说要对此对,却有何难?只是适才联已得罪大叔,现在这联是口气要得罪渔、樵、耕、读四位,是以说不出口。”那书生不信,心道:“你能对出已是千难万难,岂能同时又嘲讽师兄弟四人?”说道:“但求对得工整,取笑又有何妨?”黄蓉笑道:“既然如此,告罪在先,这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那书生大惊,站起身来,长袖挥,向黄蓉揖到地,说道:“在下拜服。”黄蓉回礼,笑道:“若不是四位各逞心机要阻们上山,这下联原也难想。”
原来当年黄药师作此对时,陈玄风、曲灵风、陆乘风、冯默风四弟子随侍在侧,黄药师以此与四弟子开个玩笑。其时黄蓉尚未出世,后来听父亲谈及,今日却拿来移用到渔、樵、耕、读四人身上。那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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