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师兄来,那岂不是好?他兄妹相见,裘谷主总不能不念这份情谊。”他虽比慈恩先进师门,但慈恩武功与江湖上身份本来均可与灯大师比肩,点苍渔隐和朱子柳敬重于他,都尊之为师兄。朱子柳请绿萼传讯出去求救,原是盼慈恩前来,两家得以和好,那知杨过说反增麻烦,甚是不解。
杨过略述慈恩心智失常,以及裘千尺言语相激情形。朱子柳道:“郭夫人驾临谷中,那是最好不过,她权谋机智,天下无双,况且有师主持大局,杨兄弟你武功又精进如斯,必无他变。倒是担心师叔身子。”杨过也觉天竺僧安危倒是第等大事,说道:“还是找个所在,静候大师恢复知觉。夫妇和朱大叔起守护便。”朱子柳沉吟道:“却在那里好呢?”寻思半晌,总觉这绝情谷中处处诡秘,难觅隐妥静养所在,心念动,说道:“便在此处。”
杨过怔,即明其意,笑道:“朱大叔所言大妙,此处看似凶险,其实倒是谷中最安稳所在,只要制住在此看守那几个绿衣弟子,使他们不能泄漏机密即可。”朱子柳伸手虚点指,笑道:“这事容易。”抱起天竺僧,说道:“们在这窑中安如磐石,还是请杨兄弟贤夫妇去助师臂之力。”
杨过想起灯重伤未愈,慈恩善恶难测,自己若是只守着天竺僧人,未免过于自私,于心难安,眼见朱子柳抱起天竺僧钻入窑中,便和小龙女重觅旧路回出。
两人经过大丛情花之旁,其时正当酷寒,情花固然不华,叶子也已尽落,只余下光秃秃枝干,甚是难看,树枝上兀自生满尖刺。
杨过突然间想起李莫愁来,说道:“情之为物,有时固然极美,有时却也极丑,便如你师姊般。春花早谢,尖刺却仍能制人死命。”小龙女道:“但盼神僧能配就治疗花毒妙药,不但医好你,师姊也可得救。”
杨过心中,却是盼望天竺僧先治小龙女内脏所中剧毒,想天竺僧昏迷后必能醒转,但若竟然不醒,终于死去,那便如何?眼望妻子,心中柔情无限,突然之间,胸口阵剧痛。他知乃因救程、陆姊妹,花毒加深之故,生怕小龙女怜惜自己而难过,于是转头瞧着那些光秃秃花枝,想起情意绵绵之乐,生死茫茫之苦,不由得痴。
这时绝情谷大厅之中又是另番光景。裘千尺出言激兄,语气越来越是严厉。灯大师言不发,任凭慈恩自决。慈恩望望妹子,望望师父,又望望黄蓉,个是同胞手足,个是传法恩师,另个却是杀兄之仇,心中恩仇起伏,善恶交争,那里决得定主意?自幼至老数十手来大事,在脑海中此来彼去,忽而泪光莹莹,忽而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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