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不睦,决不是为甚贫富之见,只是说甚也性子不投。”曲洋摇摇头,说道:“他剑法如此之精。但所奏胡琴味凄苦,引人下泪,未免太也俗气,脱不市井味儿。”刘正风道:“是啊,师哥奏琴往而不复,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路上走。好诗好词讲究乐而不*,哀而不伤,好曲子何尝不是如此?听到他胡琴,就想避而远之。”令狐冲心想:“这二人爱音乐入魔,在这生死关头,还在研讨甚哀而不伤,甚风雅俗气。幸亏莫大师伯及时赶到,救们性命,只可惜曲家小姑娘却给费彬害死。”
只听刘正风又道:“但说到剑法武功,却万万不及。平日对他颇失恭敬,此时想来,实在好生惭愧。”曲洋点头道:“衡山掌门,果然名不虚传。”转头向令狐冲道:“小兄弟,有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允?”
令狐冲道:“前辈但有所命,自当遵从。”曲洋向刘正风望眼,说道:“和刘贤弟醉心音律,以数年之功,创制曲《笑傲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今后纵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见得又有刘正风,有刘正风,不见得又有曲洋。就算又有曲洋、刘正风般人物,二人又未必生于同时,相遇结交,要两个既精音律,又精内功之人,志趣相投,修为相若,同创制此曲,实是千难万难。此曲绝响,和刘贤弟在九泉之下,不免时发浩叹。”他说到这里,从怀中摸出本册子来,说道:“这是《笑傲江湖曲》琴谱箫谱,请小兄弟念着二人番心血,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觅得传人。”
刘正风道:“这《笑傲江湖曲》倘能流传于世,和曲大哥死也瞑目。”令狐冲躬身从曲洋手中接过曲谱,放入怀中,说道:“二位放心,晚辈自当尽力。”他先前听说曲洋有事相求,只道是十分艰难危险之事,更担心去办理此事,只怕要违犯门规,得罪正派中同道,但在当时情势之下却又不便不允,哪知只不过是要他找两个人来学琴学箫,登时大为宽慰,轻轻吁口气。刘正风道:“令狐贤侄,这曲子不但是二人毕生心血之所寄,还关联到位古人。这笑傲江湖曲中间大段琴曲,是曲大哥依据晋人嵇康《广陵散》而改编。”曲洋对此事甚是得意,微笑道:“自来相传,嵇康死后,《广陵散》从此绝响,你可猜得到却又何处得来?”令狐冲寻思:“音律之道,窍不通,何况你二人行事大大与众不同,又怎猜得到。”便道:“尚请前辈赐告。”曲洋笑道:“嵇康这个人,是很有点意思,史书上说他‘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这性子很对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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