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盖上发出断断续续响声提醒她。
冰镐。
雷切尔把抓在冰镐柄上,边将冰镐拉向身边,边紧拉着那根有弹性放气裂幅拉绳。他依然侧卧着身子,竭力将双臂举过头顶,把锯齿状冰镐刃对准粗粗放气裂幅拉绳。她笨拙地锯起那根绷紧绳子。与此同时,托兰也从绳子另侧锯起来。
眼看绳子就要断,他们来到路尽头。
崖径。
那道白色屏障赫然耸现,须臾之间他们就撞在上面。他们撞在斜坡上时,雷切尔侧身受到撞击,疼得她大叫起来,冰镐猛地从手中甩出去。像是位跳起来被拉向高空困惑不解滑水运动员样,雷切尔感觉她身体被拖向崖径斜坡上方,又给扔出去。她和托兰顿时在阵令人头晕目眩混乱中被抛向上空。崖径间槽谷在他们身下伸展到远方,不过这根磨损载重绳还是很结实,将他们加速运动身体拎到半空中,带着他们翻越第道槽谷。她立刻瞥眼前方情形,还有两道槽谷——块地势很低高原——然后就会坠入大海。
科基·马林森尖叫刺破天空传过来,像是在为雷切尔错愕与惊骇配音。在他们身后某个地方,科基也飞过第道崖径。他们三人全都悬在半空,那个气球则像头试图挣断捕猎者锁链野兽样,仍旧拼命地向上攀爬着。
突然,头顶传来喀嚓声响,就像是夜晚枪声样。那根磨损绳子断开,磨断头还弹到雷切尔脸上。他们瞬时跌落下去。密拉牌纤维气球在头顶上摇曳不定,失去控制……急速飘向海面。
雷切尔和托兰身上缠着搭扣和安全带,翻滚着跌向地面。当第二道白色崖径突现在他们下方时,雷切尔做好撞击准备。他们刚好绕过第二道崖径顶峰,哗声摔在斜坡另边,因为穿着救生服,又落在崖径下坡上,他们跌得并不怎重。周围世界变成模糊片,雷切尔只看得出胳膊、双腿和冰块,感觉自己顺着斜坡急速冲到冰层槽谷中央。出于本能,她将四肢伸展开,想在撞上下道崖径之前减慢速度。她感到他们逐渐慢下来,但是仅仅慢点,而且似乎转瞬间她和托兰又沿着斜坡向上滑过去。在越过崖顶时,他们感到片刻失重。紧接着,雷切尔惊恐地意识到,他们开始沿斜坡另侧拼命滑行,进入最后块高原……米尔恩冰架上最后八十英尺冰层。
他们朝着悬崖滑去时,雷切尔感觉科基在拖拽着绳子,她清楚他们这会儿都减慢速度。但是,她知道现在已经为时太晚。他们急速逼近冰川边缘,雷切尔无助地发出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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