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天蓝色幽光中,迈拉克站在石桌前,继续他预备工作。正忙着,他那空空如也胃囊叫唤起来。他根本不予理睬。受尽肉身奴役日子已到尽头,已被他抛在身后。
变身需要献祭。
和历史上许多唯灵人士样,迈拉克断然选择条最高贵血祭之路。阉割没他预想那痛苦。他也认识到,这其实很普通。每年,成千上万男人接受阉割手术——通常被称为“睾丸摘除术”——动机五花八门,有人为变性,有人为治疗性瘾症,还有人要从根本上端正精神信仰。对迈拉克而言,这是为最高天性。恰如神话中自宫阿提斯,迈拉克十分清楚:要获得不朽,就需斩断情丝。
阴阳合体即为。
古人理解这种嬗变牺牲所固有力量,但如今已不再有宦官。就连早期基督徒也曾听耶稣本人赞扬过这种美德,《马太福音》第十九章有记载:“并有为天国缘故自阉,这话谁能领受,就可以领受。”
彼得·所罗门作出血肉牺牲,尽管只手在恢宏目标前不足挂齿。但今晚过去,所罗门就将牺牲更多、更多。
为创造,必须毁灭。
这便是对立本质。
当然,彼得·所罗门活该有今晚下场。这是个恰当结局。很久以前,他在迈拉克尘世生活道路上扮演关键角色,为此,彼得才被选中,在迈拉克伟大变身中担任关键角色。他理应忍受这些恐惧和痛苦。彼得·所罗门并非世人所想那个人。
他牺牲自己亲儿子。
彼得·所罗门曾让他儿子扎伽利在不可选择二者间抉择——要智慧,还是要财富。扎伽利选择太糟。他选择引发连串事端,最终把这个年轻人拽进地狱万丈深渊。索根立克监狱。扎伽利·所罗门死在那个土耳其监狱。
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但世人不知道,彼得·所罗门本可救出他。
就在那儿,迈拉克心想。全都听见。
迈拉克从没忘记那夜。所罗门残忍决定注定儿子扎伽利悲惨结局,却也导致迈拉克诞生。
有人必须死,别人才能活。
迈拉克头顶灯光渐渐开始变色,夜已深。预备工作全都完成后,他转身走上斜坡。是时候插手尘世俗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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