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与往常不同。
内心的本能。原始的本能。
她想甩开这感觉,不安却反而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紧地攫住了她。尽管翠西说不清这股焦虑来自何处,但直觉告诉她,应该离开这儿。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条鱿鱼。”她说着把手伸进水箱关掉照明灯。“我们应该去凯瑟琳那儿了——”
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的脑袋向后扳去。紧接着,一条强壮有力的胳膊挟住了她,她被紧箍在一个坚如磐石的胸膛前。有一刻工夫,翠西被这突袭弄晕了。
随即是一阵恐惧。
这男人在她胸前摸索着,搜到她的钥匙卡后狠狠一拽。钥匙绳在她脖颈后勒得火辣辣的,然后绷断了,掉在他们脚下的地板上。她竭力挣扎,但根本不是这男人的对手。她想叫喊,但他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他弯下身把嘴巴凑近她耳边悄声说:“我把手松开时,你不准叫喊,听明白了?”
翠西用力点点头,她要窒息了。我透不过气来!
这男人把手从她嘴上挪开,翠西大口喘着气。
“放开我!”她无力地要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你的个人识别码告诉我。”男人说。
翠西彻底糊涂了。凯瑟琳!救命!这是个什么人?!“警卫会看见你的!”她说,她清楚地知道他们现在完全不在摄像监控范围内。根本没人看见这儿。
“你的个人识别码。”这男人又说了一遍。“跟你的钥匙匹配的。”
一阵冰冷的寒意在她体内翻腾,翠西拼命扭动身子,抽出一条胳膊去抓男人的眼睛。指甲触到那人的脸颊,便狠狠地往下一抠。那人脸上马上现出四道抓痕。
翠西这时意识到他脸上的深色条纹并不是血,那人涂的底妆被她抠掉了,露出了里面的刺青。
这恶魔是谁?!
这男人显然力大无穷,他掉转她的身子把她举起来,往敞开的鱿鱼水箱里揿下去,她的脸现在就在乙醇上面。那气味烧灼着她的鼻孔。
“你的密码是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她的眼睛灼痛不已,可以清楚地看见沉在下面的那条鱿鱼苍白的身体。
“说,”他把她的脸再往下揿,“是什么?”
她的喉咙也开始冒火。“零—八—零—四!”她叫喊着,透不过气来。“放开我,零—八—零—四!”
“别想撒谎!”他说着又把她往下揿,她的头发浸入乙醇了。
“我没撒谎!”她呛咳着说,“八月四日,是我的生日!”
“谢谢,翠西。”
他强健的手臂更紧地攥着她的脑袋,死死地把她往下摁去,她的脸浸入了水箱。剧烈的灼痛感烧着了她的眼睛。这个人又加了一把劲,把她整个头部都揿入液态乙醇中。翠西的脸碰到了鱿鱼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