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同邮件一起送来的品川区z.府公报时,看到一则报道,说区z.府开了一间“心之烦恼咨询室”。报道很短,若是平常也就看漏了。上面说由专门咨导员低费接受个人面谈,每周一次。凡是十八岁以上的品川区居民皆可自由参加。对个人信息严格保密,尽管放心。区z.府主办的咨导机构能有多大作用,现在虽难以判断,但不妨一试。去也没有损失,瑞纪心想。汽车经销行业固然不休周末,但平时请假比较自由,对得上区z.府安排的日程(此日程对于在一般时间段工作的人来说相当不够现实)。由于要求事先预约,她往有关窗口打了电话,得知费用每三十分钟两千日元。这个程度她也支付得来。她定于星期三下午一时前往。
按时去设在区z.府三楼的“心之烦恼咨询室”一看,原来那天除了她,前来咨询的人一个也没有。“这个项目是匆忙设立的,大概一般人还不知道,”负责接待的女性说,“都知道以后,估计会很拥挤。现在空闲,您够幸运的。”
咨导员是个名叫坂木哲子的小个子女性,胖得甚为惬意,四十五六岁,短发染成亮丽的褐色,舒展的脸上浮现出惹人喜欢的微笑。浅色夏令西式套裙,有光泽的丝绸衬衫,仿珍珠项链,平底鞋——较之健康咨导,看上去更像附近助人为乐性格开朗的阿姨。
“说实话,丈夫在区z.府的土木工程科当科长,”她很不见外地自我介绍道,“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得以顺利获取这里的补助,开了这间区民咨询室。您是这里的第一位来访者,请多关照。今天还没人聚来,有时间,尽管随便说吧,不用急。”说话方式非常悠然自得,没有急促感。
“请多关照。”瑞纪说道。心里却在琢磨:此人真的能行?
“不过,我具有作为咨导员的正式资格,经验也够丰富,这点您放心就是——就像坐在一艘巨轮上一样放松身心。”对方好像听到了瑞纪内心的话语,笑吟吟地补充道。
坂木哲子面对金属办公桌坐着,瑞纪坐在双人沙发上。沙发很旧,似乎是最近从某处仓库里拉来的。弹簧有气无力,灰尘味儿弄得鼻孔略略发痒。
“按理,如果有像样的躺椅什么的,气氛就像个咨导机构了,但眼下只能找到这个。毕竟是衙门,不管办什么手续都啰嗦,‘通融’那玩意儿是不起作用的。不中意吧,这种地方。下次保证弄个多少好一些的来,今天只好受委屈了。”
瑞纪把身体沉进古董般的沙发,有条不紊地讲出自己日常性地想不起名字一事。讲的时间里坂木哲子只是不断默默点头,既不发问,又没有惊诧表情浮现出来,甚至附和也不好好附和一声。除却专心倾听瑞纪的讲述并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