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啊,味道好极,实在香得很。”
“豆是自己烘烤,粒粒手选。”
“怪不得好喝。”
“音乐不刺耳?”
“音乐?”星野说,“啊,音乐非常棒,哪里刺什耳,点儿也不。谁演奏?”
“鲁宾斯坦、海菲茨、弗里曼三重奏。当时人称‘百万美元三重奏’。不愧是名人之作。九四年录音,老,但光彩不减。”
“是有那个感觉。好东西不会老。”
“也有人喜欢稍微庄重、古雅、刚直《大公三重奏》。例如奥伊斯特拉赫①三重奏。”
“不不,想这个就可以。”星野说,“总好像有种……亲切感。”
“非常感谢。”店主替“百万美元三重奏”热情致谢。
店主转回后,星野喝着第二杯咖啡继续省察自己。
但眼下对中田多少有所帮助,能替中田认字,那石头也是找回来。对人有帮助确叫人心情不坏。产生这样心情生来差不多是第次。虽说工作扔在边跑到这里来次又次卷入是是非非,但并不因此后悔。
怎说呢,好像有种自己位于正确场所实感,觉得只要在中田身边,自己到底是什这个问题似乎怎都无所谓。这比较也许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即使当上释迦佛祖或耶稣基督弟子那伙人恐怕也不过这回事。同释迦佛祖在起也无非是这样种心情。自己恐怕在谈论教义啦真理啦等复杂东西之前,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接近它们。
小时候,阿爷曾把释迦佛祖故事讲给自己听。有个名字叫茗荷弟子,呆头呆脑,连句简单经文也记不完全,其他弟子都瞧不起他。天释迦佛祖对他说:“喂,茗荷,你脑袋不好使,经文不记也可以,以后你就直坐在门口给大家擦鞋好。”茗荷老实,没有说什“开哪家子玩笑,释迦!难道还要叫舔你屁股眼儿!”此后十年二十年时间里茗荷直按佛祖吩咐擦大家鞋,天突然开悟,成释迦弟子中最出色人物。星野至今仍记得这个故事。之所以清楚记得,是因为他认为二十年连续给大家擦鞋人生无论怎想都塌糊涂,天大笑话!但如今回头想,这故事在他心里引起另种回响。人生这东西怎折腾反正都塌糊涂,他想。只不过小时候不知道罢。
《大公三重奏》结束之前他脑袋里全是这些。那音乐帮助他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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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苏联小提琴家(1908-1974)。
“说老伯,”出店时他向店主打招呼,“这叫什音乐来着?刚听完就忘。”
“贝多芬《大公三重奏》。”
“大鼓三重奏?”
“不,不是大鼓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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