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翻过低矮
围墙，进入神社树林。卡内尔·山德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
支小手电筒照着脚下。林中有条小径。树林虽然不大，但哪棵树木都很有年代，粗粗大大，密生树枝黑魆魆地遮蔽着头顶。脚下草味儿直冲鼻孔。
卡内尔·肯德基领头前行，他步子缓慢，和刚才不同，边用手电筒光确认脚下，边
①choros：古希腊剧合唱队。前文已注。②
小心翼翼地步步向前移动。星野跟在后面。
“喂，老伯，像在试胆子嘛！”星野对着卡内尔·山德士白后背搭话，“有什
妖怪？”
“少说几句废话好不好，就不能安静会儿？”卡内尔·山德士头也不回地说。
“好好。”
中田现在干什呢？星野心想，怕是又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旦睡着，任凭什都吵不醒那个人，熟睡词简直就像专为他准备。不过中田在那长睡眠中究竟在做什梦呢？星野无从想象。
“老伯，还远？”
“只有几步远
。”卡内尔·肯德基说。
“
说，老伯，”
“什？”
“你真是卡内尔·山德士？”
卡内尔·山德士清下嗓子：“其实不是。姑且装扮成卡内尔·山德士罢。”
“猜就是。”星野说，“那，你实际上是谁呢？”
“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不麻烦？”
“不麻烦。本来就没名字，也没形体。”
“像屁似？”
“未尝不是。没有形体东西可以是任何东西。”
“噢。”
“姑且采用卡内尔·山德士这堪称资本主义社会之Ikon①通俗易懂形体而已。米老鼠也蛮好，但迪斯尼对肖像权有诸多清规戒律，懒得打官司。”
“也不大情愿被米老鼠介绍女郎。”
“那怕是。”
“还有，觉得你性格同卡内尔·山德士非常吻合。”
“没有什性格不性格，感情也没有。‘虽此时显形出语，但非神非佛，本是无情物，虑自与人异。’”
“什呀，那是？”
①Ikon：德语。希腊正教圣画像。上卷已注。②“上田秋成《雨月物语》节。反正你不至于读过。”
“没读过，虽然不值得自豪。”
“虽说现在姑且以人形体出现在这里，但不是神也不是佛。本来就没有感情，想法和人不样——就这个意思。”
“嗬！”星野说，“懂还是不太懂，总之你不是人不是神不是佛喽。”
“‘非神非佛，只是无情物。既是无情物，自然不辨人之善恶，不循善恶行事。’”
“不懂啊。”
“不是神也不是佛，用不着判断人们善恶，也没必要依照善恶基准行动。”
“就是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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