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水潭时,雪下得又急又猛,几乎让人透不过气。看这势头,仿佛天空本身都变成枚枚碎片朝地面狂泻不止。雪也落在水潭,被深得近乎骇人蓝色潭面吮吸进去。在这染成色纯白大地上,惟独水潭圆圆地敞开俨然巨大眸子洞穴。
和影子瑟瑟立在雪中,默不作声,只顾久久凝视这片光景。同上次来时样,周围弥漫着令人惧怵水声。或许因为下雪关系,声音沉闷得多,仿佛远处传来地鸣。仰望未免太低天空,继而把目光转向前方在纷飞雪片中黑乎乎隐约浮现南围墙。围墙不向们诉说任何话语,显得荒凉而冷漠,名副其实是“世界尽头”。
木然伫立之间,雪在肩上和帽檐上越落越厚。如此下去,们留下脚印必将消失得无可寻觅。打量眼稍离开站着影子。影子不时用手拍落身上雪,眯细眼睛盯视潭面。
“是出口,没错。”影子说,“这来,镇子就再也不能扣留们,们将像鸟样自由。”
影子仰脸直视天空。旋即闭起眼睛,俨然承受甘露般让雪花落在脸上。
“好天气,天朗气清,风和日丽。”说罢,影子笑。看样子影子如被卸掉重枷,原来体力正在恢复。他轻快地拖着脚步独自朝走来。
“感觉得出,”影子说,“这水潭另方肯定别有天地。你怎样,还怕跳进这里面去?”
摇摇头。
影子蹲下身,解开两脚鞋带。
“站在这里都快要冻僵,尽快跳进去好?脱掉鞋,把两人皮带连在起。出去再失散,可就白白折腾场。”
摘掉大校借给帽子,拍掉雪,拿在手里望着。帽子是过去作战帽,帽布有很多处都已磨破,颜色也已变白。想必大校如获至宝地直藏几十年。把雪拍净,又戴在头上。
“想留在这里。”说。
影子怔怔地看着脸,眼神似已失去焦点。
“已考虑成熟。”对影子说,“是对不住你,但从角度仔细考虑过。也完全清楚独自留下来将是怎样下场。如你所说,按理两人应道返回原来世界,这点也清二楚。而且也知道这才是应回归现实,而逃离这现实属于错误选择。可是不能离开这里。”
影子双手插进衣袋,缓缓地摇几次头:
“为什?最近不是讲好齐逃走吗?所以才制定计划,你才把背到这里,不是?究竟什使你突然变心?女人?”
“当然有这个原因。”说,“但不完全如此。主要是因为有项发现。所以才决定留下不走。”
影子喟然长叹,再次仰首望天。
“你发现她心?打算同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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