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可乐,坐在床沿不紧不慢地喝着,用小刀尖不经意地削着指甲。阳台飞来只黑胸脯小鸟,像往常样咚咚有声地啄食茶几上散落面包屑。个祥和清晨。
不久,又鼓起精神面对茶几,从盒中轻轻掏出报纸包裹物体。报纸上左圈右圈缠着胶带,使人联想起件现代派美术作品。形状如同长得细长西瓜,仍无重量可言。把盒子和小刀从茶几撤去,在宽大茶几上小心翼翼地剥去报纸,里面出现竟是块动物头骨。
莫名其妙!老人怎居然想到会为接受块头骨而兴高采烈呢?何况以动物头骨送人事本身就已相当荒唐,天论怎看都断非神经地道者所为。
头骨形状与马头相似,但尺寸比马小得多。总之,根据掌握生物学知识判断,这头骨应当存在于生有蹄甲、面部狭长、食草而又个头不很大哺乳动物肩上,这点大致不会有误。在脑海中推出几种此类动物:鹿、羊、羚羊、驯鹿、驴……此外也许还有些,但已无从想起。
决定暂且把头骨放在电视机上。虽然不大雅观,可又想不出其他位置。若是海明威,必定把它同壁炉上大鹿头并放在起,而这房间当然没有什壁炉。别说壁炉,连地柜也没有,鞋柜也没有。因此除电视机,再没有可放这莫名其妙头骨位置。
把帽盒底所剩填充物统统倒进垃圾袋,发现最下面有个同样用报纸包着细细长长东西。打开看,原来是老人用来敲头骨不锈钢火筷。拿在手里端详半天,火筷与头骨相反,沉甸甸,且颇具威严,恰如威廉·富特文格勒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用象牙指挥棒。
情不自禁地拿着火筷站在电视机前,轻轻敲敲动物头骨额头部位。“咕”——声类似巨犬鼻音声响。本来预想是“通”或“砰”那样硬物相撞之声,因此可以说颇感意外,但毕竟不便因此而说三道四。既然作为现实问题发出是如此声响,再说什也无济于事——来声音不至于因说三道四而出现变化,二来纵使出现变化也不会带来整个情况转变。
头骨看得厌敲得烦,便离开电视机在床沿坐下,把电话机放在膝头,拨动“组织”正式代理人电话号码,以确认工作日程。负责人接起电话,说四天后有项任务,问有无问题。说没有。为确保日后万无失,很想向他强碉使用“模糊”正当性。但考虑到说来话长,只好作罢。反正文件正确无误,报酬也够可观。而且老人说过未曾通过代理人,没有必要弄出节外生枝事来。
况且从个人角度不大喜欢负责这个人,此君30光景,瘦瘦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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