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作所明白的是,柚心中大概也有她自己的那份浓厚的黑暗吧。而且也许在地底下深邃处,她的那份黑暗与作的那份互相连接着也说不定。而作去绞死她的脖子也是因为她自己盼望着那样吧。也许从连接着的黑暗中,作听到了她的期盼。
“你在想着柚么?“惠理说道。
作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看成做出牺牲的那一方,一直觉得自己毫无理由的遭受了残酷严苛的对待。正是为此,内心深深的受到了伤害,它损害了我原本应有的人生。老实说,我也有恨过你们四个。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遭遇呢?但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不单单我是牺牲者,而同时在我不知情之下,周围的人们也受到了伤害……然后我也因此再受到了伤害。”
惠理什么都没说,只是凝视着作。
“也许是我杀了柚。”作坦白说道。“那个夜晚,去敲她房间门的人也许就是我。”
“在某种意义上。”惠理说道。
作点了点头。
“在某种意义上,我也杀了柚。”惠理说道,接着侧过了脸。“那个夜晚,去敲她房间门的人也许就是我呢。”
作看着她那晒成麦色的美丽侧脸,她那稍稍上翘的鼻型,自己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
“我们各自背负着自己的那份痛苦。”惠理说道。
风一时止住了,床上的白色窗帘一动不动了。也听不到小船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响,只传来鸟儿的啼叫声,这种鸟鸣叫着以往从未听过的不可思议的声调。
她聆听了一会儿鸟鸣,一手拿起发夹再一次把刘海夹了上去,然后用指尖轻轻把发夹压在在额头上。“你怎么看红所经营的工作的?”她问道。时间的流淌变得轻快了些许,简直想把秤砣取下了一般。
“我不太懂啊。”作说道。“他所处的那个世界,和我所处的相去太遥远了,我无法简单的用好坏对错来评判他。”
“我无法赞同红的工作,这是明确了的。但也不能因此就和他断绝往来吧。因为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中的一个,而且现在也还是好朋友。就算我们已经七八年没见了。”
她再次用手抚了抚刘海,然后说道。
“红他每天都捐了不少的钱给那所天主教教会,为了把那所学校继续下去。那里的人都非常感激他的所为,因为他们的财政状况要继续运营下去非常勉强。但是他的捐款我们谁都不知道,因为他自己强烈要求要做匿名的捐助者。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当事人的他自己以外,应该也就只有我了吧。我是因为有些情况凑巧知道了的。作,他人绝对不坏。你要理解这一点,其实他只是表面装成老辣的样子。他这么做的理由我并不知道,大概是不得不吧。”
作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