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岛本去石川县回来后第四天,岳父打来电话,说有要事相商,问明天中午能不能起吃饭。说可以可以。不过老实说有点吃惊,因为岳父是个非常忙人物,极少同工作关系以外人吃饭。
岳父公司半年前刚从代代木迁到四谷座七层新楼。那楼虽是公司财产,但公司只用上面两层,下面五层租给别公司以及餐馆店铺。来这里还是头次。切都是新,闪闪发光。大厅是大理石地面,天花板很高,硕大瓷瓶里插满鲜花。在六楼下得电梯,接待处坐着个足可以出任夏普形象大使秀发女孩,用电话将姓名告知岳父。电话机是深灰色,形状像是带计算机自由转接型。随后她灿然笑,对说:“请,总经理在办公室等您。”笑容非常华丽,但同岛本相比多少有些逊色。
总经理室在最上层。通过大玻璃窗可以将市容尽收眼底。景色虽不能说令人心旷神怡,但室内采光好,面积绰绰有余。墙上挂着印象主义画,画是灯塔和船。似乎出自修拉(译注:修拉:法国新印象主义画家(1859—1891)。)笔下,有可能是真品。
“形势看来不错嘛。”对岳父说。
“不坏。”说着,岳父站在窗旁手指外面,“是不坏,并将越来越好,眼下正是发财时候。对们这行当来说,是二三十年才有次天赐良机,现在发不财就没机会发。
知道为什吗?”
“不知道,建筑业是门外汉。”
“喏,从这里看眼东京城好。看见到处都有空地吧——就像掉牙似这点那块什也没建空地皮。从高处看清二楚,走路是看不出。那就是旧房旧楼拆出来。近来地价飞涨,以前那样旧楼渐渐没收益。旧楼收不来高房租,租客数量也在减少,所以需要新更大空间。就拿私有房来说,城区地价涨,固定资产税和继承税就付不起,就要卖掉,卖掉城里房子搬去郊外。买那类房子基本上是专业不动产商,那帮小子拆除原来旧房,建造更能有效利用新楼。就是说,那带空地往下要接二连三地竖起高楼大厦,而且就在这两三年内,两三年工夫东京就要改旧观。资金没问题,日本经济生机勃勃,股票节节上扬。银行钱绰绰有余,有地抵押银行就借钱给你,借多少都不在话下。只要有地,钱随便你花。所以楼座接座拔地而起。建楼是谁?当然是们,当然!”
“原来如此。”说,“不过建那大堆楼,东京究竟会怎样呢?”
“会怎样?会更朝气蓬勃,更美观气派,更方便快捷嘛!市容这东西,是如实反映经济形势面镜子。”
“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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