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上风。瘫坐地面,背靠坚硬石墙,不知不觉睡过去。那是没有梦境没有韬晦纯而又纯睡眠,好比沉入爱尔兰海湾深海底西班牙黄金,孤独,谁都鞭长莫及。
睁眼醒来时,仍在黑暗中。黑得那般深重,在脸前竖起手指也全然不见。因为如此之黑,所以睡与醒界线也无从分辨。从哪里开始是睡世界,由何处发端是醒世界,自己在哪侧或哪侧都不在,基本摸不着头脑。从哪里拽出记忆口袋,活像数金币那样逐捋出若干事项。想起养过黑猫,想起标致205,想起免色白色豪宅,想起《玫瑰骑士》唱片,想起企鹅饰物。得以个个明确记起这切。不要紧,心还没有被双重隐喻吃掉。不过是置身于深沉黑暗中使自己分辨不出睡与醒区别而已。
拿起手电筒,打开后用只手挡住光,用指间透出光看手表表盘。表针指向时十八分。上次看时指在四时三十二分。这就是说,在这里以这种不自然姿势睡九个小时之多?这是难以设想事。果真如此,身体该更加诉痛才是。相比之下,莫如认为时间在不知不觉当中倒退三小时更为合理。不过不能确定。由于始终置身于高密度黑暗之中,以致时间感彻底失常亦未可知。
不管怎样,寒冷比睡前更切实。而且开始尿急,几乎忍无可忍。无奈之下,去洞底边缘往地上倾泻。时间不短。尿立刻被地面吸收。有股轻微氨气味儿,但这也很快消失。尿急问题消除后,随之而来是空腹感。看来身体正缓慢而确凿地适应现实世界。在那隐喻之河喝水作用或许正在退出身体。
再次痛感必须争分夺秒脱离这里。否则,势必不久饿死在这洞底。不供应水分和营养,人血肉之身便无以维持生命。此乃这个现实世界最基本规律之。而这里既无水又无食物。有只是空气(尽管盖子堵得严严实实,但感觉有空气从哪里微微进入)。空气、爱、理想都很重要,但单靠这个活不下去。
从地面站起,试试能否设法从光秃秃石墙攀爬出去。但不出所料,终归枉费心机。墙高固然差点不足三米,而要攀登没有任何突起物垂直墙壁,若非具有特异功能之人,基本不可能。纵使能攀登上去,也有盖堵在洞口。而要顶开盖,就要有结结实实抓手或踏脚处。
重新坐回地面。往下能做,只剩下件事:摇铃,如骑士团长那样。但骑士团长与之间有个很大不同——骑士团长是理念,是活生生人。理念即使什也不吃也不会感到饥饿,可会。理念不会饿死,可饿死则相当简单。骑士团长能不屈不挠地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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