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事情就变得非常麻烦。这个你能明白?”
“不很明白。但事情变得麻烦这点可以理解。”
“麻烦的哟,实际上。”
“男人的脸试了?”我问。
“试了。但男人的脸没怎么发生同样情形。发生根本性变化的大体仅限于女人的脸。”
“是不是最好去精神医生或心理咨询师那里谈一次啊?”我说。
雨田叹了口气。“本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相当普通的人来着。”
“那说不定是危险思想。”
“认为自己是普通人的想法?”
“将自己说成普通人的人,是不可信任的。——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哪本小说里这样写道。”
雨田就此思索片刻。“那意思可是说‘纵然凡庸,也无可替代’?”
“那样的说法或可成立。”
雨田握着方向盘沉默下来。稍后说道:“这且不说,反正你不也大致尝试一下?”
“如你所知,我长期画肖像画。所以在人脸的结构方面,我想还是熟悉的。说是专家怕也未尝不可。尽管如此,也从未想过人脸的右侧和左侧在人格上有什么差异。”
“可你画的几乎都是男人的肖像吧?”
确如雨田所说。迄今我从未受托画女性肖像画。为什么不知道,反正我画的肖像画全都是男的。唯一的例外是秋川真理惠,但她与其说是女性,莫如说接近孩子。况且作品尚未完成。
“男女有别,天地之差。”雨田说。都挺好小说
“有一点想问,”我说,“你说差不多所有女性脸的左侧和右侧所反映的人格都不一样……”
“不一样,这是推导出的结论。”
“那么,你有时会不会喜欢脸的某一侧超过另一侧?或者更不喜欢脸的某一侧呢?”
雨田就此沉思良久,而后说道:“不不,不至于那样。更喜欢哪一侧,或更不喜欢哪一侧,不是那个层次的事。也不是说哪一侧是光明侧哪一侧是阴暗侧,或者哪一侧更漂亮哪一侧更不漂亮。问题只是左右不同而已。而左右不同这一事实本身使得我困惑,有时让我感到害怕。”
“你那样子,在我的耳朵听来似乎是一种强迫神经症。”我说。
“在我的耳朵听来也是。”雨田说,“自己说,自己听起来那样。不过嘛,真是那样的哟!你自己试一次好了!”
我说试一次。可我没打算试那玩艺儿。没试都这么一大堆麻烦事,我可不愿意再找麻烦。
往下我们谈雨田具彦,关于维也纳时期的雨田具彦。
“父亲说他听过理查德·施特劳斯指挥的贝多芬交响曲。”雨田说,“交响乐团是维也纳爱乐乐团,当然。演奏美妙绝伦。这是从父亲口中直接听来的。维也纳时期为数极少的插曲之一。”
“关于维也纳生活此外还听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