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都所知无多。但知道,为将现在记忆以原模原样保留下来,必须采取某种策略。倘若置之不理,不久势必杳然不见。无论那记忆多历历在目,也还是抵不过时间力量。想本能地明白这点。
在谁也没有她房间床上弓身坐下,继续在素描簿上画她。不知重画多少次,想方设法让心目中妹妹形象跃然纸上。而当时,来经验不够,二来还不具有相应技术,进展当然不那顺利。画完撕,画完撕,如此翻来覆去。不过,重看那时画(当时素描簿仍好好保管着),得知那上面充溢着实实在在真真正正哀伤。不难看出,技术上虽不成熟,但那是灵魂力图唤起妹妹灵魂真挚作业。每次看那些画,眼泪都不觉之间夺眶而出。那以后画许许多多画,但画出让自己流泪画,前后仅此次。
妹妹死还给带来样东西,那就是极度幽闭恐惧症。目睹她被塞入狭小棺木,被封盖锁牢送去火葬炉场景之后,变得不敢进入狭小封闭场所。很长时间连电梯都不敢坐。每次面对电梯,都要想像电梯由于地震什自动停止,自己被封闭在狭小空间中哪里也去不。单单这样想都陷入惶恐状态,无法正常呼吸。
并不是妹妹去世后马上出现如此症状。差不多花三年时间才表面化。最初陷入惶恐状态,是进美术大学不久在搬家公司打工时候。作为司机助手从厢式卡车上卸货。但次由于点点疏忽而被关在空荡荡货厢里。天工作完最后检查货厢有没有忘卸东西时,司机没确认里面是否有人就从外面把门锁上。
到再次开门从中脱身,大约用两个半小时。那时间里个人被关在密封狭小黑暗空间里。说是密封,但因为并非冷冻车那种东西,所以空气出入间隙是有。冷静细想,即可明白没有窒息危险。
然而当时被强烈惶恐感袭上身来。氧气本应绰绰有余,但无论怎大口吸气,氧气都无法遍及体内。这样,呼吸越来越急促——想自己陷入过度呼吸状态。脑袋晕晕乎乎上气不接下气,为无以言喻剧烈恐惧所俘虏。不怕,冷静!待着不动,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窒息那样事不可能发生——促使自己这想。然而理性这个东西根本不起作用。脑海中浮现,只有被关入狭小棺木送进火葬炉妹妹样子。被恐惧紧紧擒住,不断敲击货厢四壁。
卡车进入公司停车场,从业人员结束天工作全都回家去。想必谁都没有察觉不见。哪怕再用力敲壁板,听见人也好像个都没有。弄不好,说不定在此关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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