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正正规规握手,看样子是免色氏习惯。他戴上太阳镜,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钻进银色“捷豹”(俨然训练有素滑溜溜大型动物),从窗口注视车优雅地驶下坡路。而后走上阳台,朝他大约回归山上那座白房子望去。
不可思议人物,想。感觉绝对不坏,也并非多沉默寡言。然而实际上等于就自己什也没谈。得到认识,不外乎他住在山谷那边座别致房子里,从事部分与IT有关工作,以及多去外国。而且是热心歌剧迷。但此外几乎无所知。有无家人?年龄几何?出身何处?何时开始住在山上?想之下,甚至只知其姓不知其名。
说到底,他何以如此执著地想让这个画自己肖像呢?那是因为具备无可摇撼绘画才华,明眼人看岂非不言而喻?如果可能,很想这认为。但是,并非只有这点是他委托动机,这是再明白不过事。不错,画肖像或许某种程度上引起他兴趣。不能认为他纯属说谎。可又没单纯到对他说完全信以为真。
那,免色其人究竟有求什呢?他目在哪里呢?他为准备怎样脚本呢?
实际同他见面促膝交谈,也未能找出答案。莫如说,谜底反而越来越深。且不说别,首先个,他为什长着头那般完美无缺白发呢?那种白总好像有不同寻常地方。莫不是像爱伦·坡短篇小说中那个因遭遇巨大漩涡而夜头发变白渔夫那样,他也体验某种骇人听闻恐怖?
日落之后,山谷对面白色混凝土公馆亮起灯光。电灯很亮,数量也绰绰有余。看上去房子似乎是出自根本没有考虑电费挥金如土建筑师之手。或是极端惧怕黑暗委托人请建筑师建造座所有角落都被照得亮同白昼房子。总之从远处看去,那座房子宛如在夜幕下大海上静静行驶豪华客轮。
靠在黑乎乎阳台躺椅上,边啜着白葡萄酒边眼望那灯光。免色氏会不会出现在阳台上呢?很有些期待。但这天他最后也未现身。另方面,他出现在对面阳台上又怎样呢?自己从这边朝他大大挥手打招呼不成?
这种种样样事不久就会自然明白吧?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堪可期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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