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田第二次成熟后个深夜,程心醒来,发现关帆出去。她起身来到外面,看到太阳已经变成轮明月,小世界沉浸在如水月光中。她看到关帆,他正坐在小溪旁,她在他月光下背影中看出忧郁。
在这真正二人世界,两个人都对彼此精神状态十分敏感,程心已经发现关帆有心事。其实,他在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种很阳光状态,直到几天前他还对程心说,如果他们真能在新宇宙中安定地生活,也许他们孩子能够重建人类种族。但后来,他好像突然发现什,常常个人长时间沉思,有时还在终端窗口计算着什。
程心在关帆身边坐下,他把她轻轻搂在怀中。月光中小世界十分宁静,只有小溪中水声。月光照着成熟麦田,明天就要收割。
“质量流失。”关帆说。
程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溪水中跳动月光,她知道他会解释。
关帆接着说:“最近直在看三体宇宙学,刚刚看到个对宇宙数学之美证据:宇宙在质量上设计是极其精巧,三体人已经证明,宇宙总质量刚刚能够使宇宙坍缩,点不多,点不少,总质量只要减少点,宇宙就由封闭变成开放,永远膨胀下去。”
“可质量在流失。”程心说,她立刻意识到他最后几句话含义。
“是啊,质量在流失。仅三体世界制造小宇宙就有几百个,宇宙中其他文明世界,为逃避大坍缩,或为别目,又制造多少?这些小宇宙都在带走大宇宙中质量。”
“们应该问问智子。”
“问过,她说截至647号宇宙建造完成时,按照三体世界观测宇宙状态,还没有发现质量流失产生任何影响,宇宙是封闭,必定会塌缩。”
“那647号完成以后呢?”
“她当然不知道。她说,在宇宙文明中有种智慧文明群体,很像归零者,叫做回归运动,他们力图制止小宇宙建造,并且呼吁把已经建成小宇宙中质量归还给大宇宙……但这方面情况她知道得也不多。好,不要再想这些,们不是上帝。”
“可是,咱们早就不得不想上帝要想事,不是吗?”
他们直坐在小溪旁,直到月亮变成太阳。
小麦收割后第三天,收获麦子都已脱粒入仓。程心和关帆站在地头,看着机器人翻耕土地,准备下季播种。现在仓库里已经堆满粮食,再种小麦就没有地方放。要是在以前,他们会热烈地讨论下季地里种什,但现在,程心和关帆都心事重重,不再关心这些事。在整个收割和打场过程中他们都待在房间里,讨论着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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