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婆家同样没地方住,直倒插门住在父亲那里。至于云天明,孤僻离群,事业和生活上也并不比姐姐成功多少,直个人在外面住公司宿舍,把身体不好父亲全推给姐姐照顾。
他突然理解姐姐想法。自己病以后,大病保险那点钱根本不够,而且这病越往后越花钱,父亲不断地把积蓄拿出来;可姐姐家买房没钱父亲并没帮忙,这是明显偏心眼。而现在对姐姐来说,花父亲钱也就等于花她钱,况且这钱都花在没有希望治疗上,如果他安乐,姐姐钱保住,他也少受几天罪。
天空被灰云所笼罩,正是他那夜梦中天空,对着这无际灰色,云天明长长地出口气。
好,你让死,就死吧。
这时,云天明想起卡夫卡篇小说,里面主人公与父亲发生口角,父亲随口骂道“你去死吧”,儿子立刻应声说“好,去死”,就像说“好,去倒垃圾”或“好,去关门”样轻快,然后儿子跑出家门,穿过马路,跑上座大桥,跳下去死。卡夫卡后来回忆说,他写到那里时有种“射精般快·感”。现在云天明理解卡夫卡,理解那个戴着礼帽夹着公文包、百多年前沉默地行走在布拉格昏暗街道上、与自己样孤僻男人。侯卫东官场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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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云天明发现有人在等他,是大学同学胡文。云天明在大学中没有朋友,胡文是与他走得最近人——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友谊,胡文性格与云天明正相反,是那种与谁都自来熟人,交游广阔,云天明肯定是他交际圈最边缘个——毕业后他们再没有联系。胡文没带鲜花之类,而是拿来箱像饮料东西。
简短唏嘘之后,胡文突然问个让云天明有些吃惊问题:“你还记得大时那次郊游吗?那是大伙第次起出去。”
云天明当然记得,那是程心第次坐在他身边,第次和他说话;事实上,如果程心在以后大学四年里都不理他,他可能也未必敢主动找她说话。当时他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密云水库宽阔水面,程心过来坐下问他平时都喜欢些什,然后他们攀谈起来,并不停地向水中扔小石子,谈都是刚认识同学最般话题,但云天明至今清晰地记得每个字。后来,程心叠只小纸船放进水中,在微风吹送下,那只雪白纸船向远方慢慢驶去,最后变成个小白点……那是他大学生活中最阳光明媚天。事实上那天天气并不好,下着蒙蒙细雨,水面上罩着雨纹,他们扔小石子都湿漉漉,但从那天起,云天明就爱上小雨天,爱上湿地气息和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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