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手仍然抖得厉害,水洒出来不少,文洁忙把信纸移开些。
“你是学物理?”白沐霖问。
“天体物理,现在没什用处。”文洁回答,没有抬头。
“那就是研究恒星吧,怎会没用处呢?现在大学都已复课,但研究生不再招,你这样高级人才窝到这种地方,唉……”
文洁没有回答,只是埋头抄写,她不想告诉白沐霖,自己能进入建设兵团已经很幸运。对于现实,她什都不想说,也没什可说。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钢笔尖在纸上划动沙沙声。文洁能闻到身边记者身上松木锯末味道,自父亲惨死后,她第次有种温暖感觉,第次全身心松弛下来,暂时放松对周围世界戒心。
个多小时后,信抄完,又按白沐霖说地址和收信人写好信封,文洁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她回头说:“把你外衣拿来,帮你洗洗吧。”说完后,她对自己这举动很吃惊。
“不,那哪行!”白沐霖连连摆手说,“你们建设兵团女战士,白天干都是男同志活儿,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六点就要上山呢。哦,文洁,后天就要回师部,会把你情况向上级反映下,也许能帮上忙呢。”
“谢谢,不过觉得这里很好,挺安静。”文洁看着月光下大兴安岭朦胧林海说。
“你是不是在逃避什?”
“走。”叶文洁轻声说,转身离去。
白沐霖看着她那纤细身影在月光下消失,然后,他抬头遥望文洁刚才看过林海,看到远方雷达峰上,巨大天线又缓缓立起,闪着金属冷光。
三个星期后天中午,叶文洁被从伐木场紧急召回连部。走进办公室,她就发现气氛不对,连长和指导员都在,还有个表情冷峻陌生人,他面前办公桌上放着个黑色公文包,旁边两件东西显然是从公文包中拿出来,那是个信封和本书,信封是拆开,书就是那本她看过《SILENTSPRING》。
这个年代人对自己政治处境都有种特殊敏感,而这种敏感在叶文洁身上更强烈些,她顿时感到周围世界像个口袋般收紧,切都向她挤压过来。
“叶文洁,这是师政治部来调查张主任,”指导员指指陌生人说,“希望你配合,要讲实话。”
“这封信是你写吗?”张主任问,同时从信封中抽出信来。叶文洁伸手去拿,但张主任没给她,仍把信拿在自己手中,页页翻给她看,终于翻到她想看最后页,落款上没有姓名,只写着“g,m群众”四个字。
“不,不是写。”文洁惊恐地摇摇头。
“可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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