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台机器给红军军官们做痨病筛查。那些人都是长征熬过来,走两万多里地,很多人身体都出大毛病。可那些干部合计,让先给普通士兵筛查。结果那些士兵听说,也推让,让先给延安当地老百姓查。”
听到这里,方三响有些动容。
“结果从去年直忙到现在,这才刚刚轮到留守红军干部做筛查。就说老徐吧,他直咳嗽,据说是过草地时伤过肺。可每次催着他拍张片子,他都找各种理由,全让给别人,到现在也没做上。”
个管爱克斯光机负责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排上号拍片子,这让方三响时不知说什才好。
“西安那些*员见着百姓做派,就好比把土扬进水碗里,沙子是沙子,水是水,泾渭分明。像老徐这样人做事,就好比牛奶倒进水碗里,下子就溶没,你分不清谁是官、谁是民。”
“牛奶是乳浊液,它成分里只有乳糖能溶于水,油脂和蛋白质可溶不。”
“哎!就是个比喻嘛!换成葡萄糖,行吧?”刘筠脸无奈地叹口气,“反正你慢慢就体会到,这边人穷是真穷,可有股精气神,眼睛都是放光。这些人做事风格,和医生差不多,心就想着要把病给治好,旁什好处,什安危,不必多想。”
听到这话,方三响蓦地想到位故人。曾几何时,陈其美也这样说过,救国如治疴,他希望做个要治疗中国顽疾医生。只可惜……现在这些人,也是怀有同样理想吗?
他正陷入沉思,却听刘筠用脚猛地踏,旁边小柴油发电机“突突”地开动起来,整台爱克斯光机也随之发亮。刘筠从窑洞里探出头去:“徐科长,你快过来!”徐东正在院子里搬着箱子,听招呼,赶紧走过来问:“这快就弄好?医学不医学啊?”
刘筠笑嘻嘻道:“医不医学,得您亲自试试。来来,给你照张。”徐东赶紧摆手:“不着急,先给老张吧,他排很久。”刘筠道:“这机器刚装完,电压还不太稳,得拿个人试验下。徐科长要是觉得不合适,再找别人。”
“别,别,那就来吧。”徐东不知道电压是什,听有风险,赶紧挺身而出。
刘筠冲方三响挤下眼,摆个*计得逞手势。方三响摇摇头,走出窑洞去,任由他去摆布。
外面医院安置基本上结束,分隔病区布帘也拉起来,几百号人归整得井井有条。炊事员在院子里大灶摆开口大锅,蒸起高粱面窝头,灶边小锅还煮着杂炊——其实就是白水加点辣子、盐巴、口袋小米和几把野蒿子,里面还搁条羊尾油。羊尾油上拴着根线,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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